重回拒妖岛后,刘景浊还一次都没去过那处酒铺,今日是九月最后一天了,刘景浊独自走了一趟十字路口中间的酒铺。最早酒铺叫做不相逢,后来才改了个名字,成了相逢。从前四道门户各有一道牌匾,“人生何处不相逢”,但这次来,牌匾已经取了。
拒妖岛上唯一一个酒铺,生意好那是自然,屋子里明明摆着八百十张桌子,就是没人进去,大多数人都只买酒带走。
刘景浊在这儿给不少人喝过存酒,那些身份铭牌,如今就在桃李林中。
正好碰见东方疾临买了一壶酒,正往外走,但刘景浊只看了一眼,也没有打招呼。
不晓得刑寒藻用了什么法子让阿祖尔提前去了,但这东方疾临,她还真没喊动。刘景浊倒是无所谓,明日卯时,只要到了就行,要是不去,正好空缺一个名额。
无论是谁,在这拒妖岛上,没有第二次机会。
戍己楼上光十二人远远不够的,这才是二楼人手,一楼需要的只会更多。
至于顶楼,刘景浊希望用不到。
戍己三楼,中军帐。
以刘景浊酒腻子的德行,到哪儿都能跟酒铺掌柜关系差不了。这不,一到门口,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便推门走出来了。
刘景浊笑着抱拳,轻声道:“吴掌柜,好久不见。”
中年掌柜抱拳回礼,“有多久,不到一月而已。”
掌柜姓吴,名业。
刘景浊递出几枚铜钱,轻声道:“现如今有点
儿穷,最差的酒给我来一壶吧。”
烟儿,给你刘叔叔拿一壶不相逢。
刘景浊转头看去,是个年轻女子,颇有一番江南女子的清秀。端着一壶酒走来,钱当然拿走了,酒却不是最差的。
二十出头的年纪,喊叔叔,倒也合适。
刘景浊拎着酒与吴业走去路边儿,各自坐了一张马扎。
屋子里那是给死人坐的,活人几乎不会去。
当然了,若是以必死之心下场的,能进去喝酒,也不会有存酒。
刘景浊开门见山道:“我夺权来了。”
吴业点点头,“知道,但有条件。”
刘景浊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忙活的女子,摇头道:“不行,年纪太小,境界太低,没走过江湖,还得我教。还有我这名声你又不是没听说过,年轻女子要不得。再说了,上了戍己楼,你这下任掌柜让谁当?”
吴业只说道:“你走那年,来了个婆娑洲修士,烟儿是她闺女,不姓吴,姓夏。条件就这样,不答应我不会把两千年来的记录交给你,那老三位现在都不在了,七姓那边儿我反正不怵,你有本事就硬抢。”
刘景浊气笑道:“只能是一楼,负责看管天材地宝。”
吴业一笑,翻手取出一枚乾坤玉,传音说道:“自打有酒铺以来,两千年内海上大小战事、何人记功多少、死的人是哪里人,怎么死的,事无巨细,尽在其中。”
这就算是答应了,其实对于吴业来说,在哪儿不重要,
只要在戍己楼,给宋元青喂马都行。
刘景浊接过玉简,问道:“就叫夏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