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已经眯起眼了,摘下手腕花绳子,将头发拢起来扎了丸子。
一见这模样,赵长生已经知道这疯丫头又要发疯了。
“是你们先惹我的啊!”
赵长生无奈摇头,当即祭出本命剑,整个人瞬间拔高一境,变作一位白衣剑客,左手握剑,右臂空空荡荡。
姜柚拳罡迸射,周身被火焰包裹,二话不说
提起拳头就往前冲。
那男子说道:“师妹,既然他们不讲道理,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一境一天堑吧。”
女子咧嘴一笑,手中多出一副鸳鸯钺,迎拳而上。
可一交手,她就察觉到了不对了。
这疯子怎么不防啊?
鸳鸯钺明明都快到脖子了,对面那背剑却用拳的女子却理也不理,只拳头往面门砸来。
一个回合而已,姜柚脖子就被划了一道口子,但那女子被一拳正中面门,险些破相。
她破口大骂:“疯子!哪儿来的疯子!”
境界之差已经被双方气势的一增一减,磨的差不多了。
姜柚都不理脖子伤痕,一个瞬身拉进距离,咫尺之内一拳击发,紧接着就是缠风式,愣是将其砸飞几十丈。
赵长生那边儿也很轻松,安子亲传,又能差到哪儿去?何况他那把本命剑仙游,本就是可以增长自身境界的。
此时姜柚已经一只手将那女子按在地上,同时有一柄烈焰似的飞剑抵在女子眉心。
“我穿什么样我乐意,你管不着。还有,我师父不是你能骂的,知道吗?”
女子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知道了。”
转头看向那夜叉,姜柚问道:“你说怎么办?杀了?”
护河夜叉连忙摆手,“不不不,不至于,长个记性就行了。我知道,人吃鱼虾是常有的事情,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这烂木渠里的生灵,来之不易,他们不吃就不要乱伤。”
赵长生剑
搭在男子肩上,也转头问了句:“你就没想过把他们吃了?”
夜叉沉默片刻,开口道:“想过的,要是她们伤了渠中开了灵智的水族,我会报仇,但他们伤的,毕竟只是鱼虾而已。”
道理不是这样,但事就是这样,人永没法儿跟圈里的猪去讲公平的,那人还活不活了?
人吃兽,兽吃人,向来只是看孰强孰弱而已。
冷不丁地,一道灵气箭矢射来,赵长生赶忙拦在姜柚身前横剑,结果两人被一同打飞。
方才还泪眼婆娑的女子,这会儿却是一脸冷笑。
她对着飘飘然落地的一位老妇人说道:“师父,我要打回去。”
一头黑驴驮着个青毛小兽狂奔至此,烂木渠主也终于赶到,先扶起了赵长生跟姜柚。
老妇人点点头,笑着说道:“小小青椋山,跑来离洲撒野了?次徒尚且如此,当师父的,看来是与传闻无异了。”
姜柚看了一眼赵长生,见着了嘴角鲜血,一下子黑了脸。
“小狸,吃人吗?”
青毛小兽口吐人言,有些委屈,“能不能只打死,不吃啊?”
老妇人冷笑道:“不低于真境的大妖,难不成你们青椋山还私通妖族?”
姜柚皱起眉头,刚要开口,有个肥嘟嘟的中年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二话不说照着老妇人脸上就是一巴掌,扇飞几里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个纸糊的炼虚,谁都敢惹。”
鸿胜山钱谷司库转过身,哭丧着脸,“祖
宗,你们都是祖宗,来了你好歹也言语一声啊!这不长眼的人如此多,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不是坑我鸿胜山吗?”
这位钱谷司库是去过青椋山的,开山大典上也见过姜柚跟赵长生,只是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年轻人都能跟元婴掰手腕了。
他低头看向那俩不长眼的,没好气道:“还不滚,等着找死吗?”
还青椋山勾结妖族?这话都说得出来。等那老婆姨上了拒妖岛,估计心肝儿都要吓烂掉。
姜柚皱眉道:“这就放走了?”
中年人苦着脸,“姑奶奶,你跟你师父来白水洞天,都要给我们捅出来个大窟窿吗?给我点儿面子行不行?狄邰还在拒妖岛跟刘山主拼命着呢。”
姜柚咧嘴一笑,抱拳道:“胡钱谷都这么说了,这个面子我给了。”
中年人这才舒缓一口气,挤出个笑脸,说道:“你师父当年出了白水洞天,也曾在柱容峰做客,到时候你俩也来,好歹吃一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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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柚笑嘻嘻问道:“初次登山,我也没备礼物啊!”
中年人无奈摇头,轻声道:“哪里用得着你给?你们是晚辈,我给你们准备了红包,可不薄。”
姜柚竖起大拇指,笑道:“鸿胜山大气!那我先吃烂木渠的饭,回头去鸿胜山。”
好赖是目送这小祖宗走了,胡钱谷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心说门口那老东西不长眼啊!放进来两头大妖,其中之一还是合道,眼瞎吗
?
结果耳畔立刻传来人声:“胡言啊!你现在是胆子越来越肥了,百八十年不挨打,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