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刘景浊轻声道:“走吧,我们已经听到人家想让我们听到的了。还杵在这里,没意思。再者说,三位前辈进了那处天地,对方布局已经不重要了,除了搞一下小动作,也就是某个他们以为的时机成熟了,背刺而已。”
左珩川摇头道:“别想得这么简单,万一连你这个谋划一样被人知道了呢?”
刘景浊哈哈一笑,眯眼笑道:“那……奸细就在你我之间了。”
左珩川无奈,懒得说话了,只是一挥手带起刘景浊,往拒妖岛折返。
半道上,左珩川问道:“先后顺序,具体说一说,如果这个都被人知道了,那奸细就是我了。”
刘景浊灌了一口酒,笑着说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我觉得这不是一家之事了。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树敌太多了。真要说,怕是得从瘦篙洲误入李泥丸的幻境说起了,但那个线头儿太长,我还是只说雾水之妖的事儿吧。”
又灌一口酒,刘景浊轻声道:“出却源山,北上途中,梅奇跟姚妆妆是在高图生跟童婳之前遇到的我,早一刻而已,这就已经入局了。顺序是先遇到他们二人,之后在雾水国,我对至功山有怀疑的时候,这两人被江生牵狗一样前来了。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一段落的结局是,我们在这儿正好瞧见梅奇与姚妆妆碰面,三次提起我,一次提起至功山。郦潇潇的事儿,我派人去了雾水国,结果肯定是真的,但有了这个在前,我再听到那位至功山主事忽然变了个人似的,我会怎么想?”
左珩川沉声道:“叠虹山主并不知道他那结拜兄弟的真正情况,叠虹山与此事无关,你我是被他们引到这条思路了。听见这两个小年轻对话,我们就知道我们想错了?”
左珩川咋舌道:“玩儿我猜你猜什么?拿捏人心,高手啊!”
刘景浊笑问道:“我们离岛,谁能知道?”
左珩川板着脸说道:“谁要是能发现我们出了拒妖岛,我自裁!”
刘景浊点头道:“我不是当面听到这些话是不会往这里想的,即便是原封不动传递给我都不会。”
左珩川点了点头,“明白了。真是个高手,这样就把叠虹山从这件事里摘干净了,即便日后专门去查,答案想必跟姚妆妆嘴里的一样。”
刘景浊忽然一笑,再问一句:“前辈,万一人家猜到了我们猜到了呢?”
左珩川一愣,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那叠虹山,就真的跟这事儿没关系了。你想太多了,天底下没有那么聪明的人,只说姚妆妆踩着点儿跟我们同时到此,这就已经很难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换了一种问法儿,“我的踪迹,即便前辈卦术无双也算不到的,但算我大概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哪儿,付出点代价也还是可以的吧?假如有人付出惨重代价去算,不用知道是什么人,只算什么时候会有人踏足此地,一个大致时间而已,做到这份儿上,需要什么境界的卦师?”
左珩川沉声道:“只是如此的话,登楼即可。”
刘景浊点头道:“所以说,叠虹山、益山王府、胡荽山、夫余国,四处都要防备。今日之后,益山王府跟胡荽山更要大张旗鼓地防备。”
左珩川皱眉道:“照你这么说,那就没谱儿了,什么都有可能。”
刘景浊笑道:“那就试错嘛!”
左珩川看向刘景浊,笑意不止,是那种满意的笑。
“那道旱天雷,是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