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印章看了一眼,是一方阴刻,篆文写着生生世世为夫妻。
她问道:“多少钱?”
摆摊儿之人一愣,“你要这个?”
陈青萝重重点头。
摊主本来直翻白眼,可想了想,还是一笑,说道:“无意间所得,闲章一枚,不要钱。”
做生意归做生意,这没花一文钱得来的物件儿,要是卖给腰悬风平浪静的人,那我即便不被别人戳脊梁骨,也会被自个儿戳。
近几日戍边人奇多,挣的就是他们的钱,但我不挣昧良心的钱。
结果那瞧着长得不赖的姑娘硬是说道:“得给钱,花了钱才是我的。”
愣是没拗过,昧着良心挣了十枚半两钱。
拿起印章之时,陈青萝隐隐约约瞧见了一幅画面,是在船上,有男女行酒令。是在陋室,女子卧病在床,不愿低头。
陈青萝愣了又愣,结果耳畔传来二字:“芸娘。”
前方不远处,阿祖尔与谈石洲并肩而行,两人嘟囔的是,怎么不见杜神来?那家伙嘴上心上可都是极其崇拜刘景浊的。
也就是此时,众人皆抬头。
因为轩辕城北门城楼,有人飞掠而上,端坐于一张太师椅。
姬闻鲸上楼了,那估计刘景浊快到了。
结果,有人破口大骂:“老贼,你个不要脸的,以大义要挟人,你还轩辕城主,你他娘……”
话没说完,姬闻鲸随意挥手,泼天灵气洪水一般朝那人冲去。
想跑是来不及了,只能再骂一句:“狗日的!”
左春树一剑挡下姬闻鲸随手一击,御剑过去拉开霍犬年,无奈道:“他跟刘景浊不一样,你骂死刘景浊他也懒得理你,但你骂一句姬闻鲸,只要被他听到,那就得弄死你。”
霍犬年骂骂咧咧,“娘的,没死在妖族手上,险些死在姬氏家主手上了!”
姬氏家主,四个字咬得极其重。
没人敢骂了,自然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刘景浊迟迟未到。
很快,轩辕城晨钟响起。
姬闻鲸朝着天幕看了一眼,讥讽一笑,开口道:“话说得比谁都大,做起来比谁都小,难道现在还不算是九月初三吗?”
霍犬年忍了一晚上,听见这话,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破口大骂:“你他娘的要点儿脸!不见你出力杀妖,还在这儿说风凉话,狗日的等等不行?”
姬闻鲸转过头,淡然道:“还敢骂?我可没有事不过三的规矩,一次就够死了。”
霍犬年骂归骂,怕归怕,已经躲在了左春树身后。
眼瞅着姬闻鲸要动手,霍犬年赶忙喊道:“刘贼快些啊!”
“来了!”
一道剑光划破天幕,重重落在城楼下方。
“骂你怎么啦?你不该被骂?”
姬闻鲸淡然一笑,“少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