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些年来,入了青椋山牒谱的修士,几乎人人都有一件宁琼做的衣裳,以至于这衣裳被曹风戏称为第二份牒谱。
这一来就要做衣裳,宁琼也好奇,于是坐起来睁开了眼睛。
“哎呦,这哪儿来的邋遢……”
大家都学着刘景浊,在住处几乎不散开神念。
但,一看清那张脸,宁琼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不是那个苦行僧吗?”
竹舟也是一愣,疑惑道:“啊?”
宁琼赶忙快步上前,皱着眉头看了许久,摇头自语:“不不不,不是,他比你老。可……分明长得一样啊!你去过清凉山吗?也就紫府,也叫五台。”
竹舟摇头道:“神往已久,但还没有去过。”
宁琼一下子凌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小时候见到的那个苦行僧人,分明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比他老一点儿而已。可……他没去过清凉山?
后山处,姬荞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难不成这小和尚也曾逆流而上?不,不对,最多是他的一道分身,这小和尚也有一百来岁了,只是从前不见长大而已。
原来那个在宁琼身上种下佛缘种子的,是这小沙弥?
还真是出乎人的预料啊!
姬荞打开那封信,微笑道:“母子连心,好法子。”
…………
斗寒洲栖客山,有人独臂读书人远游折返。
夜里到的初雪城,但孙犁没有着急回山,而是在山下找了个住处,沐浴洗漱,将胡子刮干净,换了一身白净儒衫。
等到寅时末刻,他走到山脚下,拿起了扫把,开始登山。
山中无雅客,皆是世俗人。
抢着扫雪的山下高门子弟们走到山下时,这才发现前方已经有了人影。
有个年轻姑娘抱怨道:“怎么回事?我守了这么久,还能被你抢了?”
她快步跟上,边追边喊:“喂!大家都排队扫雪,今日轮到我了,你怎么这样啊?排队去!”
狂奔上前,结果在几丈外,瞧见了前方书生,一只袖子空空荡荡。
读书人这才直起身子,回头看了一眼,问道:“现在都要排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