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思思,可以吗?”
赵思思撇嘴道:“我要是不可以,那就没谁可以了。可是二伯……回得来吗?我要增多久才算够?哥你有没有想过,爹娘想要多活这几十年甚至更久吗?”
赵焱斩钉截铁道:“他想!他肯定想!他见不到二伯,是不会甘心的!”
沉默了片刻,赵焱取出一壶酒,灌了一口。
“思思,你这些年不在,你不知道。二伯走的第三年,咱爹跟大伯就坐在二伯断剑前,大吵了一架,互相骂得可难听了。”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兄弟二人先是坐着喝酒,喝着喝着酒,不知怎么回事,就吵起来了。一个骂一个读那么多书有个屁用,当你姥姥的大哥。另一个则是骂着,你还有脸说我?你不是大王朝的皇帝吗?起了什么作用?
“骂完之后,两个人又喝酒,喝了许久之后,几十岁的两个人,就蹲在地上哭。爹嫌大伯早就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告诉他?大伯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说了句,说了又有什么用?我们只能想法子让他回来。”
赵焱红着眼,看向赵思思,哽咽道:“咱爹觉得他这天衍之数,是给二伯的一线生机,他想活着见到二伯回来,可他怕他活着,二伯就回不来了。”
赵思思叹着气,帮自家哥哥擦了擦眼泪,随即说道:“哥你想得太简单了,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只要愿意,付出些代价就可以给爹娘增寿,但这不是办法,咱们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我去一趟青椋山,回来了再细说。”
赵焱皱眉道:“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赵思思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应该是二伯母一定会有别的办法。”
说话时,外面有人大喊:“殿下,割月州急报!”
赵焱抹了一把脸,答复了一声,随后对着赵思思说道:“那你先去青椋山,回来之后咱们再细说。”
赵思思笑着点头:“我先帮你劝劝那位陆青天,我倒要瞧瞧他有多臭。”
赵焱前脚刚走,赵思思后脚就出了皇城。
早有人在外等候了,那人一身白衣,对着赵思思作揖,轻声道:“元君,按你说的,已经给那座地府传信了。三日之内不主动归附酆都罗山,元君亲自上门帮他们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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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温讳跟在身后,护卫一般。
等找到那位陆青天时,太子妃阿祖尔早就离开了,宅子里就剩下那位登楼鬼修,还在泡茶。
赵思思穿墙入宅,大步走向陆聃。此时正在泡茶的陆聃,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两人进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聃只觉得一阵脊背发凉,赶忙开口:“二位是什么人,怎的进门连声……”
话还没有说完,赵思思已经坐于对面。
而陆聃此时,只觉得对坐之人简直就是鬼修的克星,甚至比刘景浊对他的压迫还要更胜一筹。
于是,他再也坐不住了,赶忙起身,对着面前年轻女子恭恭敬敬作揖。
“不知何处得罪了姑娘?”
赵思思神色淡然,抿了一口茶,这才冷冷开口:“我听我哥说,让你当北岳山君你都不干?那是想当皇帝?我嫂子说了这么多次,你当她很闲吗?”
陆聃立刻就明白了她是谁,可还没等他开口,赵思思又道:“待会儿你自己去求,然后去做闲都王朝的大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