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顾舟收方葱为徒,给这个存世近两万年的家族,留了一线生机。
此时此刻,四道身影已经进了温酒城。
与当年一样,刘景浊与敖封直奔酒窖。
想必杜小泉又酿制了不少好酒,能拿多少是多少。
刑寒藻嘟囔道:“山主,咱们偷偷摸摸不好吧?”
刘景浊正义凛然道:“谁偷偷摸摸了?我们这般光明正大,是拿,可不是偷。孙先生大婚,祝贺仙子也是我老熟人了,我还算是红娘呢,不得拿壶好酒?”
敖封撇嘴道:“他杜小泉,也最多就骂几句,他的命都是我跟刘先生所救,一个救命恩龙,一个救命恩人的亲儿子,偷几坛酒怎么啦?”
刘景浊纠正道:“注意措辞,是拿。”
敖封赶忙点头:“对对对,是拿!”
说话间,混沌剑意已经破开了重重禁制,带着几人进入酒窖。
剑灵兴冲冲掀开一坛子酒的泥封,只闻了闻,便嘟囔道:“还不如当年打工给老主人挣的酒香呢。”
有一段岁月,剑灵在两界山蹭饭,也是陪着刘景浊,而刘景浊需要每日付给剑神一坛子酒作为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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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封指着最深处,笑道:“前辈,那里才是好酒,那都是杜小泉四处搜罗来的名酒。”
说着,敖封大步朝前,刘景浊瞪大了眼珠子,“哎哎哎,瞅着点阵……”
结果敖封一只脚已经踩进一处阵法,顷刻之间,雷霆窜动,堂堂真龙,竟是被雷劈得汗毛倒竖。
刘景浊赶忙一挥手,将最深处的好酒一股脑儿全收了,随后叹道:“说了让你瞅着点儿。”
刑寒藻嘴角抽搐,心说龙族真就这么皮糙肉厚?方才那阵法,若是自己,不死也要掉层皮啊!
可下一刻,一道尖锐声音便传来地窖:“哪个天杀的敢闯我酒窖?”
刘景浊一把抓起刑寒藻,嗖一声就不见了。
敖封张开嘴,吐了一口烟,同样破口大骂:“杜小泉!一个酒窖而已,你他娘至于布设五雷大阵吗?”
杜小泉落地之后,只往深处瞧了一眼,双袖符箓便如同飞瀑一般爆射而出。
一袖雷霆,一袖火焰。
“龙四!你把老子的酒还来!”
敖封回头看了一眼,再次破口大骂:“娘的,还他娘好兄弟呢?给我留点儿啊你!”
杜小泉手中雷火不断抛出,敖封现出原形,跑得贼快。
于是一个大罗金仙在前边儿跑,后边儿一个初入开天门,一手扔雷霆,一手扔火焰。
已在某处院中的刑寒藻脸皮抽搐不已,她扭头看了看笑得合不拢嘴的刘景浊,呢喃道:“我好像第一次认识山主……”
此时此刻,刑寒藻确切察觉到了刘景浊与以往的不同。
拒妖岛也好,后来回山也罢,在刑寒藻眼中,刘景浊一直是在抱着石头过河。
对,是抱着石头,不是摸着石头。因为水势汹涌,一不小心就会被冲走,所以只能抱着石头。
但如今远游归来的山主,给人的感觉,是……轻松,自如,潇洒。
刘景浊笑问道:“寒藻,不习惯了?”
刑寒藻点了点头,道:“是不太习惯,山主好像越活越年轻了,我是说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