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进去,家里已经落了一层灰,冷得像冰窖。
虽然蒲蓝让我觉得很不安,但他至少帮我开了锁,何况他要进来,我就不敢把他推出去。
我把餐桌和椅子擦了擦,问:“你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咖啡就可以。”他坐下来,微垂着头,没有乱看。
他和繁音都是那种举手投足很有教养,但有时非常没风度的人。这大概就是好的家教和不好的人品吧?
我把咖啡放到他面前,说:“我家太冷了,我先去把壁炉生起来。”
他说:“我帮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就行。”我家壁炉是电子的,一袋柴火没多重。
“确定不用我?”他指着我的脚,说:“你受伤了。”
“确定不用。”
我很快就搞定了壁炉,但家里现在依然是冷的。
回到餐厅时发现蒲蓝正搓手,才想起他的外套给我了,他身上只剩一件衬衫。
我连忙脱外套,他却按住我的手:“你去换件衣服吧。”
呃……
他不说我都忘了,我身上依然穿着那身金色的礼服,它被那老头扯坏,又被豹子撕去一块,不仅如此,我的鞋子也丢了,简直狼狈至极。
我连忙说:“那就请你再等我一下。”好歹他是客人,待客礼节不能少。
他点点头,说:“不急,你最好再洗个澡。我等下还有事,正好路过医院,可以送你过去。”
“不用了。”他这样让我很不安。
“放心吧。”他笑起来:“就算我想怎么样,你这样子也根本就让人提不起兴致。”
我洗澡时才发现蒲蓝的话没错:我身上散发着一股动物园里特有的臭味,头发本来盘着,打了很多发胶定型,但折腾这么久,上面已经沾了许多灰尘,看上去就像一块丑陋的毡子。我脸上的妆已经脱了大半,眼圈乌黑,嘴唇干裂,一半脸颊高肿着,颜色有黑有白也有红。脖子上有条青紫的“项链”,身上更是四处都是血道子,被他掰脱臼的肩膀依旧高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