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繁星仍在叮咛我:“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我交代了,否则他会把那一半肝气炸的。”
“我就是想问问他要不要我流产。”
“噢。”她说:“我奶奶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她很生气嘛。”
这件事并没有让我高兴,相反是一种打击。我不知道繁音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他开始在乎我了?甚至愿意为了我的“任性”买单?
我既希望是这样,又恐惧着这个可能性。如果他真是的是为我牺牲,没有任何附加条件,那我要不要相信?
一路到了医院。
繁星没有敲门就溜了进去,很快便出来,说:“没有人在。”
“噢。”
“我就不进去了。”她伸出小手指:“千万不要出卖我,咱们拉钩。”
我跟她拉了钩,让她在门口望风,便推门进去。
繁音正靠在床头,手里拎着一本性感美女的封面杂志,房间里回荡着咬苹果的清脆响声。
我在门口站了几秒钟,直到他突然把杂志一放。他脸色算得上红润,声音也算是中气十足:“站着干什么?”
我回避了他的目光,过去坐到病床边,听到他说:“胖得跟猪一样。”
我不想抬头,只问:“你妈妈说是你替我捐了肝。”
“嗯。”
“为什么?”
“运气不好。”他说:“配型配到了。”
“你干嘛去配型?”
没有回答。
我抬起头,发现他还在翻着那本杂志,神色很是漫不经心。
我又问了一遍:“你干嘛要去配型?”
他平静地翻了一页,问:“是女孩儿?”
“是。”我正要第三次开口:“你干嘛要……”
“真是不争气。”他瞥过来:“连个儿子也生不出。”
我呆了呆。
“去拿了吧。”他继续翻过一页。
“她已经四个月了。”我方才回神:“你上次说让我给你生孩子的。”
“上次咱俩还没离婚。”他瞟了我一眼,说:“快点拿掉,别耽误离婚进程。”
我望着他,没有吭声。
他继续漫不经心地翻了一会儿,看向了我:“还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