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爸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费先生说:“你做爷爷,怎么能亲口对她说那种话?”
“我不说没有人能说。”繁爸爸满脸苦恼,说:“前面刚刚出事一个,千辛万苦地平了,紧接着又出事一个,要我怎么办?现在这个还要跟我抢权,”
费先生明显很理解,点头说:“别抱怨了,像个老太太。”
繁爸爸立刻露出了很委屈的神情,说:“我也只能朝你抱怨了。”
费先生没说话,费夫人说:“就算艰难,你也不能让孩子去死。”
繁爸爸问:“现在去死,和在里面先交代出我们家,再被杀手弄死,哪个划算点?”
“这件事先不讨论。”费先生结束了对话:“明天再讨论。”
吃过饭后,我因为身体虚弱先去休息,繁爸爸还在和他们聊。准备躺下时,费夫人进来了,端了一些吃的,说:“你才刚生完孩子,晚上肯定会饿。而且你身体不好,晚上肯定睡得沉,但要小心,毕竟这里不是自己家。”
我看到盘子是双层的,便掀了一下上层,里面躺着一把乌沉沉的手枪。
我不由看向她。
她倒也坦白,说:“我姐千叮咛万嘱咐说,我老公和你公公关系好,怕他帮着你公公欺负你。我老公说孩子不会有事,他可能想帮你公公。但我不放心,我想帮你,我已经安排人在外间,有动静就会照应你。只希望你告诉你爸爸,千万别为难怀信。”
如果我死在这里,那即便费先生推脱不掉关系,也没人可以证明我到底是怎么死的。而我其实不知道我养父会不会为了我报仇,也不知道繁音会不会?
而且那重要文件就在我身上,因为我实在无法将它放在任何地方。
小主,
我又喝了杯咖啡让自己清醒到了十二点,身上累得酸痛,眼皮也不停打架,实在是非常需要睡眠。
但似乎并没有睡多久,忽然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嗡嗡嗡得,活像一只让人恼火的大蚊子。
起先我醒不过来,一直听着震了好久才终于睁开眼。而睁眼的那一刻突然发觉脖子上有剧痛,同时觉得窒息。
我完全是出于本能,没有经过任何判断,便拔出藏在被里的枪。拉动枪机朝对面扣动了扳机。在感觉脖子上的拉力放松时恢复了些意识,摸向脖子,发觉上面是一条麻绳——幸好不是钢丝,否则现在我的脖子已经断了。
幸好揣在怀里的资料盘分毫未损,而我的手机在短暂的停歇后继续震,我拿过它来,上面竟然是繁音的号码。
我接起来,听到那边虚弱却紧张的声音:“灵灵?”
“嗯。”我问:“怎么突然打给我?”
“没事。”他的语气明显就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在顷刻间放松下来:“梦到有人在勒你。”
我看着手里的绳子,说:“没有的,你别担心,你怎么会有电话?”
“准易在这边。”他今天的语气好了很多,说话也顺畅太多了,看来精神确实不错:“我有一年没有见过准易了,今天感觉还好,想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