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高兴了,说:“他真的这么说?原话也是这样说的?”
“对,他说我们家只有七姐是真正的好心人。”我说:“其实众所周知,如果没有这病,他是轮不到我的。”
“嗳,自谦过头就显得虚伪了,”她稍稍板起了脸,说:“我想,就算他是个正常人,只要他懂惜福,还是会爱你的。你我都是一样的身世,虽然运气很好地被爸爸救了,却都也通过这件事明白,即便是生身父母,也有可能抛弃自己,这么多年,你对他不离不弃,期间也受了这么多苦。这样的宽容没有几个人可以享受到,更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他是上辈子积了德,才有人肯这么对他。爱他的人有很多,但愿意站在你这个位置,受着苦却依然爱他的,我扪心自问,至少我做不到。”
我心想,其实我也早就开始后悔,毕竟赞扬和批评都是他人轻飘飘的话,而苦痛和疲惫都在我自己身上。但我七姐能这么说,还是令我非常安心,我觉得对我心存恶意的人说不出这么推心置腹的话,心里当然大为感动:“谢谢你说这些,七姐……你这么说,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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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珊珊对你生气,也只是和其他人的看法相同,觉得你没有才学能力,爸爸却有了想让你参与继承的意思,这样有失公平。但爸爸本来就从来都没有说过会让大家公平竞争,何况你比他们更能忍耐,这也是长处。总之,我啰嗦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说,你不用担心孩子,她们受不到半点委屈,爸爸也完全不糊涂,比你更清楚情形,你也不要丢他的脸才行。”
我点头,说:“谢谢。”
接下来我跟念念和怜茵正式告别,叮咛念念要听话,便目送车子远去。
这一走,感觉心里瞬间空了一块,还有点疼。我这才发觉,最离不开的才不是念念是茵茵,而是我。
因为接孩子是特殊情况,因此蒲蓝借口外出没有出面。
我回房间收拾了东西,一边想着孩子们,间或想了想以后,心里有些难过。不久后,蒲蓝便回来了,我出去时,他在厨房,刀具排开,食材摆在桌上,像是要煮晚餐。
他这房子其实也不算大,两层,只有三间客房,但厨房的面积足足占了整栋房子的一半,堪称一应俱全。
厨师叫他,他便扭头看向我,朝我笑了一下,问:“哭完了?”
“明明没有哭。”我问:“你要煮晚餐?”
“对啊。”他说:“包饺子,吃完了好送你回去。”
我问:“那用我帮忙吗?”
“有。”他一指桌上的一头蒜:“剥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