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睁眼时,入目一片纯白,鼻尖满是消毒水的气味。
她动了动身体,旁边的吊水瓶跟着晃动。
她好像又回到医院了。
正在此时,病房大门被人推开,薄烬从门口走进。
见她醒了,连忙大步上前,“老婆,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遇慈摇摇头,静静注视薄烬良久。
不知他在医院守了自己几天,下巴都长了胡茬也没处理。
即使戴着眼镜,她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汹涌的泪光。
朝薄烬招了招手,他坐在病床前,握住她的手,“我在。”
沈遇慈浅浅一笑,“不要告诉妈妈。”
何秀娟本来就已经很苦了,病体孱弱,如果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会扛不过去的。
薄烬将自己的脸放到她手心,抿唇一语不发,只混乱地点了点头。
“干嘛这样呀。”沈遇慈摩挲着他的脸,逐渐往下,食指点了点他的下巴,“胡子都不刮,来看我也不笑。”
薄烬死死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怕泄露自己声音里的哭腔。
眼泪滴在镜片上,他迅速低头眨去眸中的眼泪。
沈遇慈神态平和,好脾气地哄着他,“老公,别哭了,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薄烬想,他怎么笑得出来。
沈遇慈这一睡就睡了三天,四九城里所有的医院他都带她去过。
医生都检查不出沈遇慈的身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的身体依旧每况愈下。
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彻底停止呼吸。
他和她才结婚一年,他还没有对她说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