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人啦——”
由于街头看热闹的人太多,行驶在路上的车辆也不由得放慢了车速,想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网约车司机赶时间,不停地打着喇叭超车,心情烦躁至极,口中无言秽语不断。
等司机超过最后一辆车,以为胜利在望,脚下油门一踩,赫然发现面前有个人正弯腰在地上捡什么东西。
棕褐色的,太小了,看不清。
司机心头一抖,三魂六魄齐飞,脑袋发麻,僵硬地转动方向盘,车辆失控般冲向路边的垃圾桶。
温遇慈的身体像破败的柳絮,短暂地被抛向天空,而后重重落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
尖叫声此起彼伏,温遇慈口鼻出血,感觉胸腔里的肋骨断裂,大腿潺潺流出血迹。
她深深地喘了两口气,眼前阵阵发黑,朦胧中看见蒋牧迟惊慌失措地朝自己奔来。
温遇慈眨了眨眼,光影变幻间,游景铄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周遭仿佛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他撩起衣袍在她身边蹲下,点了点她高耸的腹部,“别怕,不会有事。”
彼岸花项链里的能量会护住她的孩子,只是她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温遇慈动了动手指,想说话,口中却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
她想说,怪不得她感觉不到疼呢。
这具身体的机能正在快速消散,她困顿得很,眼睛逐渐睁不开。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蒋牧迟崩溃地把她抱在怀里,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
救护车闪着红蓝警灯一路疾驰,将温遇慈送医。
蒋牧迟浑身血迹,失魂落魄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眼睛紧紧盯着那红得刺眼的“手术中”三个大字。
蒋父蒋母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到,两人急到来不及换衣服,穿着卡通家居服就赶来了。
“儿子,儿子,小慈怎么样?严重吗?”蒋母抓着蒋牧迟的胳膊,语气担忧急切。
蒋牧迟的身体晃了晃,他微微张嘴,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遇慈怎么样了,他也好想知道。
她怎么还不出来。
蒋牧迟眼眶猩红,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又是狠狠一巴掌。
蒋父蒋母看得心惊,蒋母忍不住哭出声,死死拽着蒋牧迟的胳膊,“你别疯了!你先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