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晓得他的?可能是早年发家屁股上的屎擦不干净,更可能是贼『性』难改。”
李长安还是有些疑『惑』。
“不对哟。按道理说,这么嚣张的人,就算当官儿的没得人管,郎凯怎么民间也没传出啥子消息呀?”
李长安家乡离着綦水不远,但这个红茅集团,除了『药』酒本身之外,并无多少负面传闻。
对此,袁啸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一段貌似无关的话。
“你坐车到车站要路过一座桥,叫红茅大桥你下了车,车站旁边那个广场,叫红茅广场你在城里随便一个地方抬头看,看到的最高的那栋楼,叫红茅大厦包括你在街上遇到的每一个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有亲戚是红茅集团的员工就算你出了城,周边大多数田土,都是红茅的『药』材种植户。”
袁啸川指着脚下。
“这个地方就叫红茅。”
道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示意袁啸川继续,他接过上一段话的话头,说道:
“我也通过各方面联系到一些人,一部分是利益冲突胡搅蛮缠,另一部分确实是受害者。但是每当我联系到这一部分人,没过几天就突然改口,有些坚决点的,甚至会失联好几天,再出现不是搬家,就是同样改了口。直到前几天,我有找到一个叫鲍志云,这个人也是突然失联了几天,等他再现身”
“他也改口啦?”
“他没改口,但他成了精神病。”
袁啸川又抽完了一根烟,把烟屁股摁进烟灰缸。
“我这次喊你过来帮忙,一来是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搞不定。二是,我觉得我被人监视了!”
李长安闻言,笑着摇摇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从今天我们两个碰头,因为你,我同样也被监视了么?”
听了这话,袁啸川楞了半响,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怕是没得这么厉害哟。”
李长安双手一摊。
“那哪个晓得呀?”
他挠着头,迟疑说道:
“要不”
“开玩笑哩,都啥子年代咯,顶天了是黑社会,又不是特务,哪儿有这么厉害?!”
道士咧嘴一笑。
“这个忙我帮了!”
刘卫东家中客厅。
李长安端详着角落里的一格神龛,里面供奉着一尊神像,容貌很是怪异,似人非人、似猫非猫、似狗非狗,颜『色』陈旧,但神情鲜活。
方才,袁啸川有急事离开,只剩下李长安还有些疑『惑』要询问刘卫东。但奈何人家在卧室里其乐融融。道士穷极无聊,只好四下瞎看,不巧就在客厅角落,发现了这么一尊神龛。不成想,只一眼便瞧出了些蹊跷,这神像可不是寻常的泥塑木胎,这里头似乎
“这是五畜『奶』『奶』。”
不晓得什么时候,刘卫东总算出了卧室,在旁边给李长安介绍了一句。
“这是我们这一行拜的祖师。”
“祖师?”
中华民间的神明如过江之鲫,恕李长安实在眼拙。
刘卫东笑了笑,给神龛上了一炷香,才说道:
“我是做宠物生意的,但我和大多数同行不同,我这是祖传的手艺,训练出的猫狗那是远近驰名,比一般的宠物要聪明很多,这都全靠祖师保佑。”
也许是平日里质疑的人太多,李长安还没表态,刘卫东就抢着说道:
“你莫不信。”
“黄儿。”
他唤了一声,大黄狗就摇着尾巴跑到跟前。
“立正。”
大黄狗人立而起,将一只前爪搭在脑袋上。
“握手。”
大黄狗“走”过来,冲李长安递来一只爪子。道士笑着与它握了握手。
这都是寻常的动作,没什么好称道的,但接下来,就有点儿意思了。
刘卫东往沙发上一躺。
“有点无聊,想看电视。”
大黄狗居然刨出了遥控,打开了电视。
“我有点儿口渴。”
大黄狗又叼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
“我肩膀有点酸哦。”
大黄狗叫唤一声,跳上沙发,用前腿给刘卫东捶起了肩膀。
“怎么样?”
刘卫东冲着李长安得意一笑,这个唯唯诺诺了一整天的男人,此刻居然有了些自信的神采。
但李长安的目光中却有些莫名的意味。这哪里是什么祖传手艺,在刘卫东和大黄狗互动之时,李长安分明闻道,刘卫东身上法术的味道愈加明显。
但瞧着刘卫东坦然不似作伪的神态,李长安对他的犹疑反倒消除了不少。
道士想到会不会是这么一种情况:在灵气枯竭的今天,许多法术神通都大失效用。“千里眼”也就眼睛好一点,“顺风耳”也就耳朵灵一点,能『操』纵动物的法术可能只能让宠物乖巧一些。
如此这般,想必会有人身怀法术而不自知吧。
李长安随口附和了几句,还待细问。
但突然,楼上“咚咚”一顿响动。
紧接着。
“你屋死人了吗?大半夜敲丧!”
刘卫东的自信笑容顿时变回了苦瓜脸。
得!
李长安顺势起身。
也该告辞回去,洗洗耳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