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都是黄灿灿的金铤,这个赵竑,为了几个闲人,出手如此阔绰,真是个败家的玩意。
葛洪收起了钱袋,神态自然。
寻点借口,办案慢点,不影响判决都行。
“多谢了,葛相公!告辞!”
赵竑站起身来,向葛洪拱手告别。
这老头,公然在刑部大堂收受贿赂,一点也不避讳。南宋吏治之腐败,可见一斑。
怪不得南宋要灭亡,不灭天理难容!
“殿下,你这位红颜知己,杨皇后的侄女,不错呀!”
葛洪看着杨意,昏花的老眼亮晶晶。
杨意看了看微笑不语的赵竑,脸上一红。
红颜知己?这个又色又贪的老头,眼神还挺毒的。
“就是不知道,杨皇后同不同意?”
赵竑在葛洪耳边,轻声一句。
葛洪和赵竑四目相对,都是笑了起来。
赵竑和杨意离开,葛洪看着他们亲密离去的背影,摇摇头,眼里都是羡慕嫉妒恨。
他站起身来,正要离开,赵汝述从后堂又窜了出来,脸色难看。
“葛相公,本官要提审《江湖诗集》一干人犯,还望葛相公不要阻拦。否则,史相那里没法交代!”
赵汝述气势汹汹,脸上的巴掌印醒目。看样子,赵竑那一巴掌扇的不轻。
葛洪看着他,仍是笑容满面。
“赵相公,稍安勿躁。老夫再去看看卷宗,再找些人证物证,把这案子坐实了,也让旁人没有什么质疑。你说是不是?”
招呼也不打,赵汝述就带衙役去查封抓人,还真以为他自己是刑部尚书!他眼里还有自己这个真正的刑部尚书吗?
“葛相公,可是史相那边……”
赵汝述还在坚持,葛洪打断了他。
“赵相公,史相的意思,老夫自然知道。老夫也想罪证确凿,没有什么差漏。放心吧,老夫自会处理,不会让赵相公为难。”
赵汝述还想继续,葛洪已经拱手离开,留下赵汝述一人在大堂上发愣。
赵竑和杨意出了刑部大堂,杨意忧心忡忡。
“殿下,你为什么要那白胡子老头推迟流放?有什么意思?有用吗?”
“我说等官家身子好了,重判此案。你信吗?”
赵竑不置可否,轻声说了出来。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拖一天是一天,再另寻它法。
“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算了?”
杨意沮丧地问道,满脸的不甘。
就这样无功而返,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现在只能先回去,看能不能从官家那里讨一份手旨,救了刘克庄他们。”
只有等赵扩病情好一些,再行讨旨。
“史弥远这家伙,肆意妄为,把天下治成了什么样子?真是该杀!”
杨意愤愤发作了出来。
赵竑暗暗摇头。还不是你姑姑姑息养奸,培养出了这样一个大奸大恶,以至于养虎为患。
二人回了皇宫,来到福宁殿,果不其然被李顾告知,赵扩昏睡不起,无法书写圣旨。
二人无奈,出了寝殿,都是忧心忡忡。
也不知道,赵扩什么时候能醒来,还能不能帮他们一次。
“殿下,要不要去凌寒亭看梅花?”
总算刘克庄他们有葛洪照顾,杨意暂时放下心来,又起了别的心思。
“看梅花?”
赵竑微微一怔,眼光不经意扫到远处躲躲闪闪的身影,赵竑的动作亲近了许多,人也变的热情异常。
“你看你,忙了半天,头都被打湿了!”
美人如玉,赵竑拿着手帕,轻轻擦去了杨意额头和脸上的雨珠。
杨意面红耳赤,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满脸的羞涩,眼睛里都是欢喜。
“殿下,咱们去看梅花,清香扑鼻,很是壮观!”
杨意欣喜地说道,迈步向前。
“等等我!”
赵竑跟上,放回手帕时,看到帕角小小的“春”字,不由得一阵惘然。
自从淮水一别,可是好久都没见颜春了。
“殿下,快点啊!别被淋湿了!”
杨意在前面催了起来。
“来了!”
赵竑收回心思,放好手帕,紧紧跟上。
这手帕,可不能再让杨意看到了。
看着赵竑和杨意有说有笑,态度亲密,一处亭阁中,杨桂枝眉头微皱,眼神幽幽。
其中意味,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