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就是。官家上次也问我,殿前司几个将领如何,其中就包括你冯虞候。徐仪嘛,此人我不太熟悉。”
赵竑笑着问道,依然是不动声色。
“殿下,据下官所知,徐仪这个人不错,但有点贪财,还有就是太贪,兄弟们怨声不小。”
听到皇帝也在问询,冯树眼神亮了起来,但还是没有直说。
如果能更进一步,得到的孝敬也要多得多。那些个赌债,也许很快就会还上。
“殿前司副指挥使徐仪,其人嚣张跋扈,尤其是他处事不公,人又贪鄙,将士们很有怨言。我也是这样认为。”
赵竑替冯树说了下去,而且是语出惊人。
“殿前司指挥使夏震,呆在指挥使这个位子上,已经有十几年了。太久了,也该换人了。”
“殿前司……指挥……夏帅!”
冯树惊诧之余,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竑,颤声问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的意思是……”
殿前司指挥使可是从二品,位高权重。他这个殿前司虞候,不过是区区五品。无论是从权,还是从钱,都是相差甚远。
小主,
赵竑说这话,不是要让他取而代之吧?
冯树的反应看在眼中,赵竑心头大定。
荣华富贵,尤其是足以改变人生的机会面前,冯树也没有免俗。
“孤对冯虞候很是欣赏。官家病重,日后孤若是登基,殿前司指挥使一职,非冯虞候莫属。”
赵竑盯着冯树,轻声说了出来。
“殿……下,此……话当……真?”
冯树不自觉站起身来,脸上的肌肉都开始发抖。
殿帅和都虞候,那可不是一个等量级,兴许一辈子也达不到那个高度。
他是一介武官,夏震可是士大夫。武官成为殿帅,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事!
“孤是大宋储君,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会信口开河,让天下人耻笑。”
赵竑冷笑一声,跟着从桌下取出一个小木盒,递了过去。
“殿……下,这又是何……意?”
冯树眼神中的惊讶和贪婪一闪而过。
不用说,这里面是见面礼了。
“冯虞候,这不过是见面礼,三千贯而已。孤登基之后,孤还有两万贯送上。”
果然,赵竑轻声说了出来。
“两万……贯!”
冯树心头巨震,小心脏狂跳了起来。
两万贯,足够解决他眼前所有的麻烦和困境了。
“冯虞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人生中最差的就是机会,你说呢。”
赵竑给冯树做起了人生导师。
“殿下,无功不受禄。你要下官做些什么,尽管直言就是!”
冯树激动之余,终于清醒了一些。
想要得到梦想中的荣华富贵,他得有投名状。
“冯虞候,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隐瞒。”
赵竑面色变的凝重。
“我只要你即日起,和你的麾下归孤调遣即可。”
赵竑目光灼灼,紧盯着忐忑不安的冯树。
“只要你冯虞候助孤登上皇位,你便是拥立之功。孤许过的承诺不变,还另有重谢,永不相负!”
冯树眼神惊诧,呆呆地看着赵竑。
赵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虞候,开禧年间,夏震诛杀朝廷重臣韩侂胄,这件事,你知道吗?”
赵竑面色平静,看向了惴惴不安的冯树。
要是冯树敢出尔反尔,他不介意痛下杀手。
“回殿下,这事下官知道。下官当时只是班直的一名禁军,但未曾亲身参会此事!”
冯树点头哈腰说道。
赵扩执政早期,大宋开禧北伐失败,时任中军统制、权管殿前司公事的夏震在皇后杨桂枝、礼部侍郎史弥远等的指使下,将发动战争的权臣、平章军国事韩侂胄在上朝途中暗杀。
事后,南宋朝廷遵照金朝的要求,把太师韩侂胄的头割下,派使臣送到金朝,签订丧权辱国的“嘉定和议”,时人有诗嘲讽南宋朝廷:
“自古和戎有大权,
未闻函首可安边。
生灵肝脑空涂地,
祖父冤仇共戴天。”
而作为当时的宫中禁军,冯树对暗杀韩侂胄一事,当然是一清二楚。
赵竑这话,不是要他劫杀当朝宰相史弥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