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赵竑,史尧之脑袋一疼,立刻批评起如今的新政来。
“皇帝在定海搞了个水师学堂,又在金陵办什么讲武堂大学堂,临安城的那些衙内闲人,一半多都去了金陵。现如今的临安城,可是冷清多了!”
“岂止是冷清,简直可以说是不要太冷清!”
赵崇纶立刻接过了话题。他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斗鸡没有了,斗蛐蛐没有了,就连斗茶也得夹着尾巴。出去喝个酒,你得留意,万一被反贪司的人盯上了,发现你收点甜头,指不定会是什么后果!”
他虽然才二十出头,但也是朝廷官员,胆子又小,报纸上的那些反贪言论,总是让他心里发虚。
“那是你不会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会贪的谁能查出来?难道说,老子家里多少田产,多少女人,还要告诉你朝廷吗?”
史尧之的话,让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大宋朝廷百年,那有反贪一说?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这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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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水师学堂,金陵讲武堂,还有金陵大学堂,你想去哪一个?”
赵崇纶好奇地问道。
他和史尧之已经入仕,只有杨蕃孙还年轻,没进仕途。这次皇帝创办金陵大学堂,两千官宦子弟,应该有杨蕃孙的名额。
“水师学堂招生要读至少三年,我已经二十了,跟不上了。金陵讲武堂要考核,我这身子骨恐怕过不了关。只剩下金陵大学堂,希望到时候能进去吧。”
金陵大学堂毕业出来就能当官,到时候找太后姑婆活动一下,也许能谋个不错的差遣。
无论怎么样,也总比现在无所事事强吧。
“杨兄,那祝你心想事成了!”
赵崇纶笑呵呵举起了酒杯,二人又是一碰。
“你们两个,真是鼠目寸光。赵竑要反贪防腐,你们以为,官就那么好做吗?”
史尧之满腹牢骚,给二人浇了盆凉水。
“反贪,说说而已,就那么回事,不要当真!”
“就是!要真反贪,满朝官员,差不多要抓完了!”
赵崇纶和杨蕃孙一前一后说了出来。
“说的是,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外甥打灯笼,照旧!”
史尧之大声说道,摆摆手。
“徐大家,唱起来吧。”
丝竹之声又起,却是柳三变的那一首《雨霖铃》来。
“……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
歌伎清声唱来,古琴徐徐而弹,史尧之酒意上涌,他看着眼前弹唱的歌伎腰身姣好,心头骚痒难耐。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各位,春宵苦短,各自珍惜吧!”
史尧之面红耳赤,酒酣耳热,其他几人看到史尧之的样子,各自左拥右抱,纷纷离开。舱房中只剩下了史尧之和徐大家二人。
“徐大家,脱衣服吧。床上把本官伺候好了,亏待不了你!”
史尧之色心难耐,双眼放光,犹如饿狼一般。
“史大官人,如今天还没黑,你可不要乱来。奴家是教坊司的乐伎,卖艺不卖身。你就饶过奴家吧。”
徐大家退后几步,脸色变的苍白。
早知道是史家这个色中饿鬼,她就不来了。
“卖艺不卖身?当今官家,还有我那死了的堂兄,不都是你的榻上常客吗?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装什么装?”
史尧之饥饿难耐,迫不及待地一个虎扑,徐大家赶紧侧身闪过。
“史大官人,你再要硬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