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阁下,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府衙大堂?煌煌然坐于大堂之上,不怕本官治你们个藐视公堂之罪吗?”
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并不把眼前的周平等人放在眼里。
“顾松,我是反贪司主事周平。你贪腐之事,认罪吗?”
周平单刀直入,毫不隐瞒此行的目的。
之所以没有叫这二人去反贪司,主要是怕泄露消息,打草惊蛇。
除了顾松这个江南东路腐败官员之首,江南东路各衙门,包括胡元峰,还有其余数名官员要被抓捕。
“周主事,久仰大名。请问本官所犯何罪,还请周主事一一告知。”
顾松心头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质问起周平来。
“顾松,金陵城东的钟山,你有私宅一座,是今年三月富商刘浩所赠,价值三万多贯。城西西水门,秦淮河侧,你有另外一座府邸,乃是你错判冤案,强取豪夺所得,价值四万余贯。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周平慢慢读着,他抬起头来,冷冷看着顾松。
“三天光顾一次秦淮河畔,顾通判倒是很准时啊。你的四房美妾,七八个红颜知己,还不够你应付吗?你的第三房小妾,也是富商刘浩所赠吧。他的丝绸生意,没少建康各官衙的照顾吧?”
周平的冷嘲热讽,让胡元峰都是一惊。
说到骄奢淫逸,中饱私囊,自己和这位上官比起来,实在是逊色许多。
“周主事,我朝自立国,鲜有查察官员贪墨,概是因为政事民情错综复杂,难以律法解决。况且,房屋财物女子捐赠,乃是循例。难道周主事想以这些循例,来惩治本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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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松微微一笑,侃侃道来。
胡元峰的心里,也是胆气顿生。
大宋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朝廷还能把他们怎样?
“惩治?那刘浩杀人夫,夺人妻,有目共睹,却被你从中干预,判为无罪。光是此案,你就罪责难逃。”
周平冷哼一声,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情。
“顾松,身为一方大员,本应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却收受贿赂、官商勾结、中饱私囊、冤假错案不说,反而振振有词,毫无悔意。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周平看着顾松,目光冷厉,语气寒意十足。
杀了顾松,江南东路的官员必会闻风丧胆,经界法的推行,也会顺利许多。
“周相公,你没有这个权力!本官不服!”
顾松还在嘴硬,想要退出大堂,却被禁军拦住去路。
“我没有这个权力?”
周平冷哼一声,言语中有一丝讥讽。
“顾松,就凭你贪墨数十万贯,以及你犯下的罪行,不用审查,我也可以让你身首异处。不过,今日只是缉捕你,拿你到提刑司共审,明正典型,以儆效尤。”
“拿下!”
周平厉喝一声,堂中禁军上前,直接将顾松按住臂膀,朱亮上前,直接打掉了他头上的乌纱。
“你也配这身官服?”
“本官不服!本官不服!”
顾松胳膊被扭的生疼,大声呐喊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惧由心生。
朝廷三令五申,报纸上连篇累牍,官员收受贿赂,万贯以上就是死罪。
以他收受贿赂的数目,朝廷杀他够十回了。
大宋朝廷祖宗家法,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他可是煌煌士大夫啊!
“押下去!”
朱亮嫌恶地喊道,军士把顾松押了下去。
“周相公,饶命啊!”
顾松鬼哭狼嚎而去,胡元峰惊惧交加,跪倒在地,频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