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主事,你知道皇帝为什么不去成都,直接来了利州吗?”
崔与之向正在仔细观看练兵的范钟轻声问道。
身为四川反贪分司的主官,主持四川反贪事宜,范钟是皇帝的近臣,此事天下皆知。也许从范钟的口中,可以得知皇帝的用意。
“崔相公,这些新军如此精锐,恐怕临安城殿前司的精锐,也不过如此!崔相公,你可是立了大功!”
范钟答非所问,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皇帝之能,神鬼莫测。你我凡夫俗子,又岂能猜透。”
崔与之顺坡下驴,轻声恭维了皇帝一句。
其实这些所谓的新军,里面大多数都是朝廷原来的边军,只不过剔除了老弱病残,又增加了新募的年轻壮丁,才显的龙精虎猛。
“皇帝文韬武略,只是创办金陵讲武堂,将新政推行下去,已经是可以名留青史了。”
范钟的目光,终于从新军们身上移了回来。
创办金陵讲武堂,提倡尚武之风,看似简单,却是深合大宋目前的时局。
再骄奢淫逸、士风萎靡下去,大宋真要亡国了。
前面历任君王,反贪形同虚设,经界法都是戛然而止。就凭皇帝办成了这两件大事,已经是一代明君。
更不用说,皇帝创办金陵讲武堂,练兵先练官,必将彻底改变大宋兵事不振的顽疾。
“皇帝之能,在于洞穿事物之本质,又有化解之法。此乃智者所为,非常人所及。”
崔与之看的更深。冗兵、冗官、冗费、积贫积弱,皇帝似乎摸准了大宋朝政的脉搏,并知道对症下药,这才是厉害。
创办金陵讲武堂、铸造火器、强兵利军,足以改变战场上的形势。比这些更厉害的是,皇帝执掌大局,一项项政令消除弊端,有条不紊,这才是王道,也是让他佩服的地方。
“崔相公所言极是!”
教场上操练的火炮声传来,范钟沉浸其中,兴奋不已。
“你就说这火器,到了战场上,火炮齐发,震天雷狂轰滥炸,纵有千军万马,还不是摧枯拉朽,碾作肉泥?鞑靼骑兵再强,他也是血肉之躯,火器面前,同样是血肉横飞。”
“火器的出现,的确可以改变战争的方式。即便是鞑靼铁骑纵横驰骋、来去如风,也不再令人惧怕。鞑靼铁骑如此,就更不用说金人了。”
范钟的言语,崔与之深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