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喜观望仔细,向身旁的孟珙禀报。
“就凭他们也许破城!痴心妄想!”
孟珙冷冷一笑,大声喊了起来。
“将军炮!”
随着战事持续,守城宋兵伤亡日益增长,已达四千余人。除了战兵,城中的厢军民壮也已经上城参战,就连皇帝的三千御林军,也被抽出一半,加入了惨烈的城战。
火炮声不断,劈头盖脸砸向城外滚滚而来的蒙军。呼啸声中,一个个实心铁球砸入蒙军人群,弹跳飞跃,砸出一条条血肉小路,盾牌被打得支离破碎,炮车一辆辆被砸碎掀翻,蒙军惨叫,跌滚一地。
宋军炮火猛烈,铁球漫天狂飙,滚滚向前的蒙军起了些许波动,他们加快了速度,冒着炮火不断向前,纷纷进入了城墙前四五百步的范围。
蒙军军纪森严,没有鸣金收兵,一旦临阵脱逃,便会被后面的蒙军骑兵无情射杀。蒙军狂飙突进,不计伤亡。看到蒙军仍然潮水般涌来,孟珙冷冷一笑,厉声怒吼道:
“换霰弹!”
城头的重炮一起装填药包和炮弹,很快就装填完毕。
“开炮!”
一股股浓烟从城头升起,无数铁丸铁弹咆哮而出,如骤雨疾风,劈头盖脸砸向城外蒙军,盾牌四分五裂,战车木屑纷飞,蒙军身上血箭飙射,一片片哀嚎着倒下,整个城外都是。
蒙军死伤无数,但他们羽箭齐发,震天雷砸向城头,趁着宋军攻势暂缓,一架架的云梯靠上城墙,无数手持利刃的蒙军奋勇登上云梯,蚂蚁一般爬上城头。
“长枪兵!”
蒙军爬上城头,
“刺!”
无数的长枪从城头刺出,稳准狠,一刺一收,犹如毒蛇一般,无数蒙军跌落城头,下饺子一般纷纷摔下,城墙下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和伤者,伤兵在城下痛苦嚎叫,无人理睬,尸体在城墙下不断堆积,越堆越高。城外箭如雨下,震天雷不绝,不断有宋军倒下,或死或伤。
“金汁!”
无数滚烫让人作呕的金汁浇下,热气腾腾,云梯上城下的蒙军被烫得皮开肉绽,无不是惨叫蠕动,扑鼻的肉香味和刺鼻的恶臭味四处弥漫。
跟着无数的滚石擂木砸下,城墙下的蒙军,又是一片片的骨折筋断,鬼哭狼嚎。跟着无数冒烟的震天雷从城头扔了出来,落入了城外的蒙军之中,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鼓声密集,震人心魄;爆炸声不断,宋蒙双方舍命拼杀,城墙城外鲜血遍地,尸体层层叠叠,伤者躺在尸体和残肢断体之间,无助惨叫,蠕动呻吟。
斜阳脉脉,寒风习习,残照投在城外观战的托雷等蒙军将领身上,他们脸色凝重,眼睛紧盯着城头的惨烈厮杀,都是沉默不语。
蒙军死伤无数,仍然不计伤亡,舍命攻城,但在一次次的死伤之下,均是无功而返,损失了上千汉军不说,还折损了数百参与攻城的蒙军骑兵。
“元帅,退兵吧!”
刘黑马心痛如割,忍不住一句。
今日折损的汉军,恐怕不在两千。许多军中的骄兵悍将,恐怕都天人永隔了。
托雷默不作声,速不台看了看众将,跟着轻声一句。
“托雷,天要黑了,今天看样子是攻不下来了。还是明天再战吧。”
“鸣金收兵!明天再派三个千人队,协助汉军,一定要破城!”
托雷军令下达,鸣金收兵声不断,蒙军潮水般退了回来,刘黑马等蒙军将领,都是松了口气。
今天这一场恶战,可算是过去了。至于明天,只能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