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竑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九年时间过去,随着大宋经济的日渐繁荣,战事连连胜利,他的声望也与日俱增。
作为大宋天子,七千万大宋子民的最高领袖,不知不觉起,他变的孤独、沉默、威仪日重,人人敬畏,被军官们卫士们环绕,妥妥的一个孤家寡人。
与历代皇帝不同,他大幅取消了宦官,朝中的净身行为被他阻止。年轻的军人们环绕。临安、金陵,侍卫们无处不在,将他围的水泄不通,难以与外界接触。
饮食、医护、安全,他的自由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限制,这些都是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以及身体健康。
虽然他的人身安全,身体健康得到保证,但他的个人感情生活,似乎并不那么让他舒心,甚至是一塌糊涂。
正是清晨,空气清新,御书房中,赵竑批阅奏折,处理一些紧要也无关紧要的政事。
在去金陵前,他需要把政事处理完毕,以免过去后还俗务缠身,不堪其扰。
“余玠、孟珙、杜杲,还有范钟他们,都已经回去了吧。”
北伐大计,粮草辎重、将士动员调遣,需要数月的时间筹备。尤其是西路军,内陆转运,虽然部分可以凭借渭水,但陆路难以避免。
再加上蒙军也许会前来进犯,这些将领,的确不宜在临安待太久。
“陛下,都已经上任去了。”
宰相真德秀点点头回道。
“希望四川的移民早日进入陕西,让关中早日恢复生气。”
赵竑心头有些期盼。他想去看看,汉唐故都,现在是怎样的一番样子。
断壁残垣,百里无人烟,可怜了华夏文明之地。
微微思索片刻,赵竑问了起来。
“史宣之和李鸣复那些人,都已经上任了吗?”
“回陛下,李鸣复和吴渊致仕,虞部外侍郎李浩告病,其余人都已经上任去了。”
真德秀的回答小心翼翼。
不用说,皇帝要发怒了。
“告病?告什么病?做事挑肥拣瘦,愧为朝廷官员。让他们两个直接致仕吧!”
果然,赵竑冷哼一声,立刻下了旨意。
要是官员带头不去海外,老百姓岂不是更要犹豫?
薪酬更少的军人可以去边塞驻守,俸禄更厚的官员们为什么不行?他们就高人一等吗?
“陛下,吴家、史家多人在朝为官,让他们直接致仕,会不会引起朝野非议?”
真德秀小声说道。
史家吴家都是士大夫大家,工部侍郎史岩之的兄长是西夏路安抚使史嵩之,吏部侍郎吴渊的弟弟是大宋水师沿海制置使吴潜。这样对待吴史两家,恐怕会引起人心惶惶。
“真卿,如果是为国为民的忠臣,朕必会以国士待之。撂挑子的事情都干的出来,难道还指望他们为朝廷分忧,为百姓做事吗?至于说朝野非议,你以为朕会在乎吗?”
当官不愿意去苦地方,这样的官员要来何用?摆官架子耍官威吗?
朝野非议,还不是几个士大夫叽叽歪歪,裹挟言官推波助澜。可惜,他在乎吗?
赵竑看着真德秀,郑重其事。
“真公,工部侍郎史岩之,是你推荐担任教育司主事。你这个当朝宰相,可是所托非人啊!史岩之大幅削减,甚至是取消军事体育课程,军事体育考核也是阳奉阴违,真是好大的狗胆!国策都能随意篡改,到底他是皇帝,还是朕啊?”
赵竑悻悻一句,真德秀面色涨红,赶紧肃拜一礼。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史岩之如此胆大妄为,的确也出乎他的意料。
史岩之史嵩之兄弟一起垮台,自作自受,自寻死路,还连累自己,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