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你们慢吃!”池桑端起餐盘,留下一句,朝门口走去。
走出食堂后她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江队一直试探她,难道他们以前认识?
七岁那年她高烧不退,七岁之前的很多事,她都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便是在殡仪馆,爸爸车祸离世,妈妈带着年仅六岁的她送父亲最后一程。
小小的她还不懂离别,好奇偷偷溜出告别厅,躲在一处地方,亲眼看到有人拿着针线将损坏的尸体缝合。
没找到爸爸,她又回到告别厅,妈妈怕她害怕让外婆将她带了出去,后来她才知道,那具被缝合的尸体是她的爸爸。
爸爸的交通事故被定性为意外,可她清晰的记得,缝合尸体的人说在爸爸耳口发现了花粉,怀疑是车内进了蜜蜂,蜜蜂在密闭的空间下袭击了驾驶人员才导致发生车祸。
她时常觉得爸爸的死不是意外,才固执的不肯保送,为的就是考入最好的法医学系。
站在档案室的门外,她平复好心情。
“池法医,是有什么事吗?”档案室的小刘认得这位法医室新来的实习法医,昨天在食堂见过,他就坐在徐法医他们后面。
“刘哥,我只是路过。”
她讪讪一笑,同他搭上话,“刘哥在档案室干多久了?”
“十六年,我一毕业就在市公安局档案室工作。”
“听说教授的师弟之前也在市局法医室工作,他是调走了吗?”池桑试探的问道。
“你不知道吗,全法医的妈妈生病了,他妻子早逝,阿姨病倒后孩子和病人都没人照看,他就辞职了。”
“当年鹤泉市税务局副局长殷夕年的交通事故案是他尸检的?”
“好像是,没过多久他就辞职了,听说现在混得不错,在华测司法鉴定中心做主任。”
池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熄灭手机屏幕,抱歉道:“师兄找我有事,先走了。”
刘寒奇怪,档案室在顶楼,法医室在三楼,怎么也不可能路过这里。
池桑没有等电梯,而是从楼梯口下到三楼,推门而入正好撞见从食堂回来的江陌。
“池法医这是去哪里了?”
市局大楼豪气,一栋楼配备了六部电梯,平时很少有人走楼梯。
“吃饱了,消食。”她嗓音很清,像是藏地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之余透着微冷。
池桑指了指法医室方向,用了同一个理由,先行一步。
江陌轻笑,果然是女孩子,吃那么一点,居然还要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