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贵妃绣凤袍,一旦绣得好,自然少不了封赏,但若是绣得不合贵妃娘娘心意,那可就是大罪。
迎春笑虽本就是做刺绣布匹生意的大户,可替皇家刺绣还是头一遭,更何况一上来就是绣凤袍如此大事。
迎柏和刘氏对视了一眼,迅速有了决断。
“父亲,”迎柏上前一步,“为贵妃娘娘绣凤袍一事兹事体大,娘娘千金之躯,若非程程与子寅婚事,也落不到咱们迎春笑头上来。”
这倒也是实话。
但他这时候跳出来说这种实话,一看就没什么好心眼。
迎程程立刻反驳道:“迎春笑本就是刺绣起家,若非有次盛名,如何能与将军府联姻?”
“话虽如此,但绣凤袍仍旧是史无前例,”迎柏伏低做小道,“柏儿不才,仍在禁足期内,如此重差,父亲看是交由二弟、三弟,还是小妹?”
这时候想起来还有迎璜同迎榈了。
迎璜第一个跳起来:“平日里有好事儿不惦记着我,这时候倒想起来我了,我可不干!”
他就算是想干,也没人敢让他干。
从小到大一根针都没捏过,除了惹是生非啥也不会,最重要的是,就算能绣成,难道最后让他奉去坤宁宫?
把贵妃娘娘直接丑瞎了算谁的?
迎榈平日本就没什么存在感,这时候也只是弱弱地跟了一句:“我也不会……”
这还是单子寅头一回正经同迎榈见面。
迎榈是迎璜一母同胞,丑得可谓是各有千秋。
迎璜的丑是乍看便辣眼,迎榈却是越看越丑。
他五官稀疏,单个儿看倒也都能入眼,偏凑在一起,显得谁也不认识谁似的,眼睛同眉毛不熟,鼻子同嘴也各长各的。
因此迎榈最讨厌照镜子,他与迎璜还不同,平日迎璜还得维护他这个幼弟,谁敢造次便大剌剌地顶回去,日子久了,迎榈便养成了不吭声的性子。
若不是接圣旨这等要事,平日里是很难见到他人的。
迎璜被山贼扣住时,他也着急也担心,但他一无能力二无胆量,也只能在自己院子里急。
这回他能主动出来说一句话拒绝,已然是十分不错了。
偏偏迎柏不知发什么疯,居然还说:“三弟平日从未有过机会锻炼,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如就让他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