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有些激动,又有些无措。
迎湘仪和刘氏顿时都有些慌乱,迎湘仪立即上前一步:“犬子无能,从未得见天颜,恐御前失状……”
“迎老爷这是多虑了,”刘茂冷笑了一声,“胆敢大义灭亲,举报单少夫人欺君之罪,自然要去御前好好罗列证据,否则……”
否则真正欺君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迎柏简直无知无畏,他丝毫没听出刘茂的言外之意,也没察觉到迎湘仪的忐忑和慌乱,他直接上前一步,豪气干云道:“那我便随公公入宫一趟!”
仿佛皇宫是他迎府后花园,想进便进,进去后更是想如何放肆便如何放肆。
刘茂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
不论陛下对将军府如何忌惮,对单子寅如何羞辱打压,但他毕竟是贵妃娘娘亲自看着长大的血亲表弟……
更何况,若当真如他表现出来这样好欺辱,能在京中活到今日?
单子寅自幼的处境,可都是群狼环伺,虽身不在战场,却也不输战场凶险。
这迎柏怕是平日里被父母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以卵击石!
入宫时,单子寅盛情相邀刘茂与他同乘一车,迎柏像是生怕单子寅会在途中行贿刘茂似的,也非要挤进来。
最后只剩下迎程程一位夫人在马车前骑马慢行,三名男子倒是都坐在马车内。
刘茂看着迎柏就来气,上了马车便一直闭目养神,单子寅还将自己身上搭着取暖的那条小毯子搭在了刘茂膝上。
迎柏冷笑一声道:“妹夫倒是惯会用这些伎俩。”
单子寅权当没听懂,还将另一条原本折得整整齐齐的小毯子递过去:“大哥素日最是怕冷,屋中炭火比父亲房中都旺,想是比较怕冷。”
你要么也闭目养神歇会儿,闭上你那张愚蠢的嘴呢?
迎柏的确是怕冷,自幼金贵惯了,竟还真接下了那小毯子。
刘茂闭着眼都不忍直视,又挪了挪身子,生怕被他沾染上蠢劲儿。
也不知那迎老爷也如此愚蠢,还是当真只是将这庶出长子给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