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牢,仿若被阴霾永远笼罩的黑暗深渊,潮湿发霉的气息肆意弥漫,墙壁上的火把闪烁不定,那微弱的光芒根本无法驱散这无尽的黑暗,反而将牢房内的景象映照得更加阴森可怖。地面上污水横流,混杂着血水、秽物,在昏暗中散发着阵阵恶臭。
就在韩鹤鸣被狱卒们团团围住,长刀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大牢门口急步走了过来。
那明黄色的龙袍,在这阴暗压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眼,好似黑暗中的一道强光,衣角随着来人的步伐轻轻飘动,带起一阵微风,吹得地上的尘土微微扬起,却也无法掩盖这大牢里的腐朽气息。
见到满身是伤的韩鹤鸣,那人快走了几步来到韩鹤鸣面前。
“爹爹,是孩儿不孝来晚了。”
刘渊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心疼,像是被重石压过,有些沙哑。
他眼眶泛红,眼中满是关切,那眼神里的担忧仿佛要溢出来,他伸出手,就要来扶韩鹤鸣,动作急切而真挚,却被韩鹤鸣侧身避开。
韩鹤鸣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惊讶又带着一丝警惕,犹如惊弓之鸟,时刻防备着:“皇上金尊玉贵,草民不敢劳驾皇上搀扶。”
他的声音沙哑,透着深深的疏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被背叛后的冰冷。
那日韩鹤鸣被刘渊亲手捅了一刀,自那之后,韩鹤鸣心里,早已把刘渊当成了陌生人一般,过往的养育之情都在那一刀之下破碎,如今只剩下满心的防备与隔阂。
“爹爹,你可是心里还在怪孩儿,是孩儿不孝,伤了爹爹的心,不过,这一切,并非孩儿本意,都是那沈焕君逼迫孩儿的。”
刘渊说着,眼眶已经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微微颤抖,像是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愧疚。
他向前迈了一步,试图靠近韩鹤鸣,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的神情。
韩鹤鸣不为所动,他冷冷道:“草民不敢,皇上可是来抓草民的?还请皇上动手吧。”
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仿佛眼前的刘渊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仿佛在看着一个彻底陌生的人。
刘渊听闻韩鹤鸣此言,心中一阵刺痛,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刺中,赶忙说道:“爹爹,您误会孩儿了。沈焕君把持朝政,权势滔天,朝堂上下皆是他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