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千昱并未当场揭穿,而是命人将沫儿给带了下去,说是事情牵扯到了宰相府,得先跟皇上禀报了才能继续查下去。
而陆千昱则是先送萧暖卿回去。
此时天色已是不早了。
黄昏的光落在二人的脸上,倒是让这两张冰冷的面孔染上了些许温度。
一路无话。
直到远远的已经能看见陆府的牌匾,陆千昱那清冷的声音方才从她头顶传来,“嫁祸宰相之子不是易事。”
像警告,又像是告诫。
萧暖卿早就料到这件事瞒不过陆千昱,事实上,这件事还得锦衣卫出手才行,可,那又如何?
话是从沫儿的嘴里说出来的,就算到最后沫儿改口是受她指使,但她已经撒谎在前,谁又会信她?
倒是刘念阳那边,哪怕最终查出来他是清白的,可他与六公主的事必定会公之于众,就算不能定他个死罪,可一个胆敢祸害公主的贼人,宰相府必定容不下他,到时候,她要对付他就容易多了。
于是,她柔声应道,“夫君的话,我听不懂。”
陆千昱垂眸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前的女人,颅顶的发簪正轻轻摇动着,夕阳下,她的发色透着几分淡淡的红。
他如何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刘瑾不会坐以待毙,动了刘念阳,宰相府跟慎刑司就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但,陆千昱什么都没说,视线从女人的头顶挪开,看向远处即将落山的太阳,眸光却是比之前更冷了几分。
萧暖卿原以为陆千昱既然发现了她的计谋自然,应该是不会帮忙的。
可谁知翌日一早就传来了消息,说是锦衣卫连夜搜查宰相府,竟然真的在刘念阳的院子里找到了还没来得及销毁的毒药。
刘念阳当然不认,叫嚷着要见皇上,可谁知皇上连辩解都不愿听,直接让锦衣卫将人带去了慎刑司。
可刘瑾也不是吃素的,在皇上面前软硬兼施方才求来了刘念阳一个辩解的机会。
一切,都如萧暖卿所料一般,沫儿实在经不住多方拷打,将她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