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而此时,萧暖卿已然是推开了老鸨的房门。
这个时候,楼里的姑娘都还没起身,老鸨虽然已经醒了,却也还留在自个儿的屋里休息。
听到开门的声音,老鸨顿时来了怒气,“那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闯老娘的房间?”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已是抵在了老鸨的脖子上。
老鸨一惊,满腔的怒意瞬间化为讨好,“呵呵,这,这位姑娘,您有什么事儿慢慢说,何必一来就动刀子呢?”
“好久不见啊,殷妈妈。”萧暖卿眸中透着狠厉的怒意,从前那些不堪的记忆在见到殷妈妈那肥硕的身躯时便如同洪水猛兽般朝她扑来。
她能清楚的记得自己刚被卖入醉香楼时,殷妈妈是如何像挑选畜生一样挑选她跟一同被拐来的女子的。
清楚的记得,她们被关在醉香楼后院的柴房里,不给吃,不给喝,只有一天三顿的鞭挞。
她更加清楚的记得,殷妈妈捏着她的脸,告诉她若不出去接客,就会将她砍成八块喂猪,然后竟真的在她面前,将另一位被拐来的女子抹了脖子,用锋利的杀猪刀将那女子一点点肢解。
那个时候,萧暖卿是庆幸的。
庆幸自己生了一张比旁人都要好看些的脸,庆幸自己从小就被教养出了规矩,举手投足间都是京都闺秀的气质。
所以,她不用死。
所以,她没多久就成了醉香楼的花魁。
可那一切,分明就是耻辱,是她最不堪的过去,是永生永世都难以忘记的黑暗!
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以至于手中的匕首也颤抖得厉害,好似随时都会划开殷妈妈的脖子一般。
殷妈妈被吓坏了,却又不敢大声呼救,生怕自己一出声就会被抹了脖子。
她只能带着哭腔祈求着,“姑娘饶命,您有什么事好好说,别跟我一个老东西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