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若不是陆千昱提前留了心眼,恐怕也已是英年早逝了。
听着陆千昱的话,萧暖卿却没有半点松了口气的感觉,语气中反而染上了几分怒意,“所以,你是将计就计?”
为了制服元治,就让自己受了这样重的伤?
他是昏了头了吗?
眼看着萧暖卿是真生气了,陆千昱不由得一笑,却是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见状,萧暖卿的怒意瞬间散去,满脸关切,“你身上的伤都很深,别乱动!”
“是,遵命。”陆千昱柔声应着,“你也不准生气,我并不知苏青会反。”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出城后会面临的是怎样的劫难。
“苏青跟石安一样,与我是过命的兄弟。”
入锦衣卫八年,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生死劫难只怕是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他以为,苏青跟石安一样,会一直都是自己值得托付性命的兄弟。
却没想到,只是他以为。
兄弟是何时生出异心的,他不知道,但或许已经很久很久了。
否则底下的弟兄们又如何会都听了苏青的命令,而不是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想到那日,那二十几人纷纷拔出绣春刀对着他,那一瞬间,陆千昱也不知自己是想了些什么。
约莫,是什么都没想吧!
眼看着陆千昱的眼神落在了别处,越来越冷,萧暖卿忙握住了陆千昱的手,轻声道,“人心难测,你别想那么多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事儿等顺利回京了再说。”
陆千昱的眸光这才收了回来,寒意在她的注视之下一点点撒去。
而后,他微微勾唇,道,“方才薛宁说,你去找醉香楼的老鸨了?”
萧暖卿点了点头,“她不是什么善茬,我得确保她不会轻易泄露我们的行踪。”
“卿卿是如何确保的?”陆千昱又问。
萧暖卿并未瞒着他,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可,陆千昱还是愣了一会儿,而后才道,“先前你说起前世,我其实并不是全信,如今看来,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