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太妃的话,虞彦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不可思议来,“母妃,那些可都是儿臣的亲朋挚友!儿臣不能不管!”
“你要怎么管?”皇太妃看都没看虞彦一眼,自顾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皇上决定的事,没人能够阻止。你早该知道了不是吗?”
“所以母妃就要替他研制毒物,害了崇阳城那么多条性命?”
这话,虞彦自从回到尚国,见到皇太妃那日便想问了。
可他为了那点母子之情一直忍着,忍到了今日,终于还是忍无可忍。
可他话音方落,皇太妃手中的茶盏就被狠狠摔在了地上,那双低垂的眸子也终于是微微抬起,看向虞彦,“你在怪哀家?”
虞彦一愣,眉心骤然一拧,避开了皇太妃质问的目光,“儿臣没有。”
可皇太妃却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冷声质问了起来,“你一走就是五年,你可知这五年来发生了多少事?你可知当初六子夺权闹得多凶?你可知皇上继位那日杀了多少人?这五年来,哀家没有一日不是心惊胆战,皇上因你当初的一点点恩情没有杀哀家,给了哀家一个皇太妃的位置好生养着,哀家无依无靠,若不依着他,你叫哀家怎么办?你有何资格怪哀家!”
话到最后,皇太妃的声音已是染上了几分哭腔。
便是皇太妃身旁的嬷嬷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冲着虞彦道,“礼王殿下有所不知,那段时日宫里都闻不到花香,宫人们说连井里打上来的水都透着一股子血腥味,除却娘娘宫里的人,几乎都被杀绝了……”
那该是何等的凶残场面啊!
虞彦不禁微微张了张嘴。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些。
当初六子夺权,他不想被牵扯其中,不想看到骨肉相残,这才离开了尚国。
这么多年来,母妃每年都会给他寄信,却只是叫他回来,并未说过宫中所发生的事。
“儿臣……没想到……”虞彦声音微沉,满是自责与内疚。
当年他躲了,一走了之,害得母妃独自一人在宫中承受着这一切,实是不孝。
想到这儿,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儿臣不孝,这些年来让母妃担惊受怕,受了委屈。可……陆千昱与萧暖卿跟儿臣都是过命的交情,儿臣决不能见死不救!”
一旁的嬷嬷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开口,“王爷为何如此执着?您就不能为我们娘娘想想?娘娘她……”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皇太妃给制止了。
虽然看着虞彦为了别人的性命而跪在自己面前,她是有些不大高兴的,但内心更多的却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