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瑜一条命,炎策一条命。”裴沛珊拿鸡毛掸子掰着手指,“心瑜若有个好歹,承珝一并跟着去了,这不就是三条命吗?”
裴行舟傻眼。
转眸看向刚刚跨进院子的陆承珝,用口型说:【你小子可真脆弱。】
裴沛珊趁机在幼弟的背脊上打了一记。
陆承珝恍若未见裴行舟的口型,看热闹不嫌事大:“五婶打得风声都无,可见不够使劲。”
咻的一声。
鸡毛掸子划过空气的声音响起,又一记打在了裴行舟的背上。
“疼疼疼。”裴行舟喊疼,“姐,我可是你亲弟弟。”
特意晚了两日回来,想要姐姐姐夫知道陆炎策等人活得好好的,他才回来。
不承想,还是挨了揍。
陆炎策大声喊:“娘,打屁股,屁股上肉多,小舅不会喊疼。”
“阿策,真有你的……”
裴行舟继续跑。
眼前欢乐一幕看得苏心瑜咯咯地笑:“婶婶,小舅大抵是真的疼了,莫打了。”
裴沛珊这才歇了手,剜一眼幼弟:“看在心瑜的份上,暂且饶了你。”
陆炎策快步走到母亲身旁,附耳低语几句。
“哦,我知道了。”
裴沛珊吩咐丫鬟给苏心瑜递上暖手炉,又命人给她坐的位置垫上厚的软垫。
自个则去厨房煮红糖生姜水。
待红糖水递上来时,苏心瑜感激地看向陆炎策,又与裴沛珊道谢。
裴行舟看到红糖水,也立时明白过来。啥也不问,啥也不说,他直接给苏心瑜递了块毛毯,让她盖在腿上。
见状,陆承珝只觉自己活得像个白痴。
不是吧,谁都懂。
就他不懂。
饭后,裴沛珊留他们去花厅喝茶。
众人移步花厅时,陆承珝特意放缓了脚步,与苏心瑜并肩而行。
见前头几人走得快,他压低声道:“倘若今夜还有哭声,我可以借你一条胳膊。”
“真的吗?”
“嗯。”
“谢谢夫君!”
她又笑得眉眼弯弯。
陆承珝侧眸瞥了眼,这一刻莫名觉得她的笑容好似没有那么刺眼了。
不多时,众人在花厅内落座品茗。
这几日苏心瑜不能喝茶,裴沛珊特意给她备了暖身子的果茶。
“在庆州,行舟除了害你们被捉,旁的可有照顾好你们?”裴沛珊含笑问,目光看向裴行舟的时候,再度剜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