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您快起来吧,大哥他其实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他呀,不过就是不相信我罢了。”
看女夫子站起身来后,罗布仁夫紧接着又对她说道:
“好了,既然你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就早些回家去吧!记住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哦!过几日,本侯要给小姐举行簪花宴会,到时候本侯会让人给你送请帖过去,你可得赏脸来啊。”
“谢谢侯爷赏识,民妇明白,这几日民妇在侯爷府中与明希小姐谈古论今,遨游书海,忘乎所以了。侯爷,民妇告退。”女夫子强打精神说完就后退几步离开了。
“大哥,你干什么啊?这个夫子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你还恐吓夫子。”明希重新坐在饭桌上,语气不悦地瞪着罗布仁夫问。
罗布仁夫缓缓地摇了摇头,端起碗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抿了一小口温热的粥。
放下碗筷后,他语重心长地对着面前的人说道:
“妹子啊,你终究还是太过单纯了些。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万万不可无呀!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它关系到你我二人的身家性命和前途命运呐!倘若她将此事宣扬出去,告诉旁人说你的那些惊人文采全都是这几日临时抱佛脚、拼死恶补而来的,那又如何能让人信服呢?毕竟,堂堂本朝丞相的首席弟子可不能是个草包啊!”
听到这话,明希却显得满不在乎,她撇撇嘴,随意地辩驳道:
“这有何难信之处?师父早在我年幼之时便离家出走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对我有过任何关于学问方面的教导。难道我还能凭空生出这般才华不成?再说,我又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好歹我也是南宴的未来璃王妃,也算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了,不会给师父丢太大的脸的。”
然而,罗布仁夫却是一脸凝重地反驳道:
“怎会不能?你师父为何让你带回来那么多书册,还不是对你没有信心。且不说别的,单论你师父的另外一名弟子,人家仅仅用了短短两年的光阴,就已然将你师父传授于他的知识全部融会贯通,不仅如此,更是在此基础之上提出了全新的文学理念与观点。就连咱们北清众多德高望重的大儒们,都曾被他那独树一帜的见解所深深折服,并一致认为此子日后必大有可为,甚至有着超越其师的潜力和势头。只可惜啊……就在一年之前,这位奇才竟已悄然离开了北清,不知所踪了。”说到此处,罗布仁夫不禁长叹一声,满脸皆是惋惜与遗憾之色。
明希眨巴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他到底是谁呀?竟然如此厉害!那他又为何要选择离开呢?”
罗布仁夫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回答道:
“他应当算是你的师弟吧,名叫成北淳。记得那时候,我们打了败仗,从南宴的边境一带班师回朝,偶然间便遇见了他。那时的他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面容憔悴,面色蜡黄且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似的。而就在那个时候,恰巧是你的师父在一座荒废已久、无人居住的房屋之中发现了处于昏迷状态的他。见此情景,我心下一软,便干脆将他一同带回了北清。自那以后,他便一直在北清与你师父相伴相随。起初,你师父还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罢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华和不懈的努力,一步步走上了当朝丞相之位。而这期间,成北淳始终紧跟在你师父身旁不离不弃。”
“说句实话,我原本以为,以他跟随着你师父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和资源,定能在北清谋取到一份相当不错的官职。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去年,他竟瞒着所有人,悄悄地给你师父留下了一封书信。”
“信中言道,他想要去领略更为辽阔宽广的世界,于是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北清。他走得极为隐秘,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未曾发出。等到你师父察觉此事时,已然过去了整整五日之久。可此时再想寻找他的踪迹,却已是无从下手,根本不知该从何处开始找寻了。唉……真是太可惜了!”说完,罗布仁夫又是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果真是北淳无疑!实在令人意想不到,他不仅武艺超群,其文采竟也是如此出类拔萃,就连北清的金甲侯都对他赞赏有加、连连称赞。
明希不知道这些,即便是在前世的时候,也着实没有太多闲暇时光去深入地了解他这个人。
然而此次与他近距离接触并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明希仅仅只察觉到他武功高深莫测,行事沉稳妥当,与人交谈时更是条理分明、逻辑缜密,往往能够轻而易举地令其他人心悦诚服。
没有想到,北淳竟然是个这么厉害的人,这可真是让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