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回来了?”
院子里,趴草席上晒太阳的李春梅抬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看花了眼。
坐长途需要定点换乘,李桥军走的急,现在胡子拉碴,皱巴巴的深绿军大衣略显狼狈,背上一个旅行包,手上提着客运站临时买的两罐麦乳精。
看到妹妹这幅模样,他心疼的眼眶微红,“春梅,你怎么伤成这样,还没好啊?”
李春梅侧身换个舒服的姿势躺,“伤筋动骨一百天,哪好的那么快。”
李桥军先进屋放好背包行李,烧了壶水冲杯麦乳精端出来。
他环顾四周没看见闺女,开口问道,“天娇呢?”
提到那死丫头就来气,李春梅没好气的小口喝着麦乳精水。
喝一半没敢再喝,上厕所什么的麻烦!
“去上学了,让她请假照顾我和正国要她命似的。”李春梅手上杯子重重往塑胶凳子上放。
死丫头长能耐了,李桥军满眼怒火。
前几天打电话来说什么要建房,政府补助五万块,这么大的事儿不和他这个爸爸商量一下。
晚饭是李桥军做的,李吉找柴火回来看到舅舅很诧异,今天是她请假照顾爸妈。
“舅舅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心不说过年的时候不来,年都过完了回来干啥。
建房跟她个丫头说也不明白,李桥军随口敷衍说你爸妈伤那么重,总要回来看上一眼才放心之类的借口。
天黑下来李天娇才背着书包回来,李桥军不等闺女震惊,拉着她往村长家走。
他一路上忍不住教训,“你胆子肥了,建房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你婶婶和叔受伤还没好,不好好照顾人,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
李天娇停下脚步,抬头认真看着爸爸,“多上点学,以后不会像你这般没用。还有,建房不花你一分钱。”
李桥军气得抬手一巴掌甩到她脸上,“老子没用?老子苦这么多钱汇给你婶婶养你。”
李天娇眼泪无声的落下,脸上的痛远不比心痛。
她竭尽全力嘶吼,“从小到大我从未花过你一分钱!
每天早上起来给李春梅一家做早饭,饿着肚子上学,学杂费都是我努力考第一免交,穿的衣服都是李吉李花丢掉不要的。”
“我这些年在你心爱的妹妹家过的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