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何审不了?莫不是惧怕张家。”李白看向顾况,直接说道。
顾况恼羞成怒,“你,你休要胡说。”
他惧怕张家?
他当然惧怕张家了!
这东都城里没有一个人不忌惮,不害怕张家的权势。
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丞,得罪了张家,分分钟掉脑袋。
“大人,为老百姓伸张正义,为受害者讨要说法,是我等为官之人的职责所在,怎能因为惧怕张家,让一个无辜的少女枉死,凶手却逍遥法外。”
顾况坚决不受理周家的案子,“这个案子本官审不了,你要审你审。”
“你的官职很大吗?就敢多管闲事?”
李柏道:“正因为下官位卑职小,没有权利审理此案,才需要大人审理。在其位,谋其政,这也是大人应该做的。”
“怎能因为凶手的身份,就忘了我大理寺的职责,这不是愧对百姓,愧对陛下吗?”
“若人人都像大人这般畏手畏脚,瞻前顾后,以后还有谁人敢报案申冤,还死者和家人的公道。”
顾况用手指着李柏,“李柏,你!”
李柏拱手道:“请大人审理此案,为周氏夫妇申冤。”
“为周姑娘申冤。”
顾况怒道,“你,你滚!”
“滚有多远滚多远,别碍本官的眼!”
顾况唤人进来,把李柏拖了出去。
李柏一介文人,哪里抵得过五大三粗的侍从,挣扎着被拖了出去。
李柏虽失落,却又寻了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
两位大人无一不拒绝受理周老伯的案子。
大理寺少卿看着又一次被赶走的李柏微微摇头,“是个好孩子,但不够圆滑,骨头太硬,腰弯不了,迟早必吃大亏。”
“东都府都不敢受理的案子,只怕刑部也不敢接手此案。”
大理寺卿说,“未必,刑部那杜荀鹤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说不定他真有胆量敢接周家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