魉一脸喜色的跑出来:“快跑!他要打人了!”
“怎么不早说啊!”一伙人吱哇乱叫,连屁滚尿流的四窜奔散。
窜出二里地外,蹲在大树枝叉子上瞅着那孤零零的郊外大宅,远远看见魑穿着一身嫩粉色杂裾长裙,拎着一把大砍刀,一个人在宅子内外走动,那样子约莫是想抓个人杀杀。
云鹰们瞧着,指指点点:
“这小脾气,还挺硬。”
“魉爷,您说您何必,大家都好端端的,就您惹他,看这俊脸都被打破相了!”
“都小点声,当心被他听到——爷,您把他的黑带子收好了没?”
那黑缎上附有一丝龙气,几乎是魑的半条命,他就靠这黑带子看清东西,四处横行,狗打狗,人挡打人。
云鹰们齐齐望着身边的青年。
“您怎么不说话呢?到底收好没有?”
“不会又像上次那样,他亲你一口,你就给了吧?”
“……”
“………”
“…………”
一阵阴风从后面吹来,众人猛一激灵,瞬间滑跪下去哭天抢地:“魑爷!都是他自作主张,我们劝他不要招惹您了,他不听啊!”
“他罪大恶极,真该千刀万剐!您随意处置他,咱给你把风!”
“都别说了,他跑了!快追!定要把他抓回来,让魑爷亲自处置!”
“……”魑悬在空中,一身嫩粉色的裙子衬着那张六亲不认的脸,抬爪。
咔嚓几声,合抱粗的大树被无形鬼爪撕裂,云鹰们下饺子一样跌到地上,又皮厚的弹起来。
魑咬着牙关,声音阴恻恻的:“若你们不把那贱狗抓回来,这棵树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喜极而泣,一路东跑西奔,听着哨声跑到深山里和魉汇合在一起。
他们爬到山上时,魉正烤着一只野鸡。
众人纷纷凑过去,嬉皮笑脸的说道:
“当年他就打不过您,现在还是打不过您,您这下就不该跑的,害咱们跟着跑了老远的路!”
“不然,咱爷就是故意跑的,待会魑座追来打他了,他就高兴了——”
“今时不同往日,眼下魑座他哥当了皇帝,若再撩他,那就是冒犯皇亲国戚,要被抓去打板子的——好肥的鸡,小的吃鸡肋就行了!”
“都闪一边去。”魉坐在地上,翻烤着焦香的肥鸡,天色黑透,浓烈的火光照在他脸上,他盯着火难得正经起来:“丞相府没了,你们再跟着我也没什么前途,不如散入江湖,各寻生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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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的氛围一下子冷场。
魉座手底下的十八个云鹰都聚在这里,十八双眼睛齐齐看着那火堆旁边的青年。
“爷——”良久,一个云鹰苦涩的开口说道,“咱兄弟十八个,跟了您这么些年,要散,没人愿意。”
其他人也不愿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