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仰脸看着他,那永远不着调的脸上突然有些恍惚,好像是受宠若惊,又好像是做着梦还没睡醒。
魑不准对方看他,对方就低下头不看他。
魑:“身上的红痕,是跟你打架打出来的。”
青年笑容苦涩,低声道:“嗯。”
魑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待会去跟魍座他们解释。”
“好,还有么?”
“……”魑把药瓶丢开,咬了咬牙,冷冰冰的说道:“算了。”
“不要我去解释么?”
魑掀唇说道:“解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了对方一眼,骂道:“笨狗!”
“但小雪不一样,小雪聪明。”
“……”
跪在地上的人低声请求:“后背好像破皮了,能帮我涂点药么?”
魑绷着脸。
他抬脸看看四周窗门。
把门窗全部关上了,他才移回目光,冷着脸,指尖上的药膏乱七八糟涂在对方后背。
他指腹下的皮肤紧实、滚烫、耐打,肌肉线条流畅利落,温度比他身上的温度还高。
他停下了,泛着冷意的双目透过缎带,盯着这具小麦色的躯体。
一缕暖金色的余晖穿过门缝,静悄悄的落在那两人身上。
半跪在地上的人试探着,嘴唇缓缓碰了那苍白尖细的指尖。
那脾气暴戾的人坐在床上,阳光照着他深黑色的衣袍,他蹙着眉满脸都是不理解。
不理解怎么有人像狗一样赶上来讨打,打也打不走。
“你到底想做什么?”魑疑惑的问道。
对方望着他,两只眼睛里都是他的影子:“这句话有些歧义,要是问我以后想做什么营生,那我想当裁缝,天天给心上人做新衣裳穿。”
“要是问我为什么待在这里死活不走——”
入户的夕照落在青年脸上,他满眼是笑的望着那失明的人,说道:
“那我是来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