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榻边,低头说道:“雪意不经哄,愁人。”
静默间圈在腰上的手缓缓松开,冷梅香从他身边撤远。
樊璃脱掉鞋子,侧身蜷曲着在谢遇身前躺下。
墨发散开压住棉白软枕,黑白两色在枕上强烈对撞,枕下,微敞的衣领露出半瞥与软枕同色的皮肤。
午间的光线泄入轩窗,满屋物品的棱角都被银白色光影柔化。
巨幅的山水屏风外,樊静伦偶尔低咳两声翻一页书,侍女们轻手轻脚点燃药熏。
屏风内,银白光线洒了少年满身,这纤长匀称的躯体藏在宽袖长袍内,骨肉莹润像镀上了细腻的白釉。
恍惚间他身姿绰约如庭阶下含苞待放的白玉兰,袒露在风中的花瓣带着诱人的薄薄肉感。
花本身就娇气,雨打日晒对它们来说都是暴行,所以被咬疼了眼尾就会润出一片绮靡,疼得像不会发声。
一群群管事进屋请示,屏风外越热闹,屏风内便越安静,有人咬着唇没露出一丁点马脚。
攀着颈肩的手蓦然收紧。
滚烫指节蜷曲着,指尖无意识的从背后挠下去……谢遇猛然回神。
午间秋风吹卷入户,咚的一声——
强有力的心跳在凉风里一下下起伏着,慌乱不成调的叩上那冰冷胸膛。
怀中的少年紧攥着玄黑衣袖,竭力把所有声响逼在喉间。
谢遇含着对方嘴唇,舌头僵在樊璃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