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汤喠多了!一个戏班子造哪门子的反?别浑说伤了天权姑娘的心!”
“都怪这群遭天谴的阉人!上次把三百个玩哨子的小孩抓进大狱,如今又抓看戏的,明天要抓谁?”
“无法无……!”
众人詈骂之际耳边铮的一声,金铁裂响的动静将里里外外各种声息全部压下。
一瞬间,所有人扭头朝樊璃看去。
樊璃抓着刀柄,刀锋出鞘时震出的嗡声尚未消音,下一刻,他手腕倒转,直直把刀刺进胸膛!
衣衫,皮肉,骨骼。
刀尖刺进去时这些物体依次绽裂,紧接着,心口上便是一阵入肉穿骨寒冰一样的冷意。
一股血腥擦着室内的熏香冲进众人鼻腔。
血液敲在地面哒哒作响。
魍徒劳的攥紧刀刃拦住樊璃的自弑行为,股股鲜血从他指缝中涌出砸地。
“为什么?”他目光轻抖的望着樊璃,眼底泛起丝丝血迹,颤声道:“是怪我做得不好么?”
血色在白衣上晕染,樊璃整个人像不知道疼一样平静。
“只要我不死,今后的一年、十年、五十年,都会有人因为我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无心说出口的话、以及和我相识的缘故入狱。”
“我虽然瞎了但还没聋,这些年青衣卫的铁蹄在街头巷口来回奔走,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找个由头,把我从侯府抓出来处死。”
“只有我死了,确定什么也查不出来了,宫里那位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