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抱着猫钻下马车,下车时脚下一跌,被谢遇扶了一把。

他一把挥开谢遇:“我自己有钱,以后我自己养自己!”

谢遇:“嗯,眼下还有点事要处理,处理完再去接你。”

“脸皮好厚,我自己想去哪就去哪,用谁接?”

“别乱动,骨肉伤得养上半年才能彻底好全,不要玩雪。”

“听不懂狗话!”

谢遇看他一眼,向樊静伦说道:“他心口有刀伤,别给他吃重油重荤。”

樊璃坐在樊静伦旁边,抿嘴瞪着地面:“你告诉谢遇,再看我,眼睛瞎掉!”

樊静伦懒得理会他,叫人开车,抱着暖炉冷冷说道:“自己往心口扎刀子,疼了怪别人,倒反天罡。”

“他打我!当着几百个人打!”

“活该,听个戏把自己弄成这样,寻死觅活的,能耐了。”

樊璃咬着牙,低头把脸埋进心口。

“那我有什么办法?魍要杀瑶光姐姐他们,皇后要杀我,我不死,我身边的人得死一大片——”

樊静伦摸着暖炉,随即拿手帕在小弟脸上囫囵擦了一把,嫌弃的把帕子扔他腿上。

“陆言来信说,王慈心从荆州起兵了。”

*

坤宁宫一片暴乱,宏丽的大型山水画被人撕开乱扔,精美的瓷器接二连三的在铁棍下碎裂。

王糜红着眼,手拎铁棍一下子砸向那青铜香炉。

铜与铁相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瓮响,铜炉滚地,又发出一声巨响。

皇后身边的女官挨了一记铁棍,已经被人扶下去了。

焦头烂额的宫人连忙去请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