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混杂着香料的气味也愈发浓郁。

衣物摩擦的声音似乎在四处搜寻着什么，但林芷若只能看到他们的脚。

那是三双女子的脚，以及两双男子的脚。

不，或许其中只有一双是真正的男子脚，因为另一个人虽然穿着厨服，但林芷若认出那衣裳与早晨御膳官所穿的一模一样。

"有没有什么异常？"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那独特的口音让林芷若觉得异常熟悉。

林芷若浑身颤抖，冷汗直流，终于看到了那个女子的真容。

她以面纱遮掩面容，虽然发丝垂落，但那双异邦人的琥珀色眼眸却难以遮掩。

"没事，可能是我多疑了。"女子转身欲走，林芷若心中稍感宽慰，正要松一口气。

然而......

那女子突然伸手到身旁护卫的男子腰间。

林芷若一惊，青丝瞬间散落，发出啪沙的声响。

一把匕首刺入墙壁，嗡嗡作响，林芷若猝不及防，一时茫然无措。

等她回过神来，只见一位老妪已经掀开帘幕，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老妪虽然容貌秀美，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她妆容服饰华丽招摇，年纪大约五十岁上下。

老妪满身珠光宝气，无名指与小指的指甲长约二寸，用金丝精心保护着。

她的嘴唇涂着鲜艳的胭脂，扭曲而婀娜，目光中充满了轻蔑，仿佛正在俯视地上的贱民。

"好像有小耗子呢。"老妪的神情就像真的在看一只老鼠一样。

"翠苓。"老妪呼唤道。

"是。"翠苓应了一声，走上前来。

老妪挥动手中的团扇，狠狠地打了她一下。

"你连个小耗子都抓不住吗？"老妪严厉地问道。

"夫人恕罪。"翠苓低头认罪。

"咦？这个孩子我好像见过。"老妪突然说道。

"......菲灵夫人，对......对不起......"响迂颤抖着，勉强挤出了道歉的声音。

"这是晴囊老爷的儿子。"翠苓掩面颤抖着回答。

老妪随口应了一声，然后转向另一个女子。

那女子正值青春年华，妆容浓艳，与菲灵老妪有几分相似。

"母亲大人，这只是孩童的嬉戏，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女子说道，她天真无邪的神情已经消失，褪去了村姑的衣裳，换上了华丽的服饰。

发髻高耸，异国珠翠在她的发间轻轻摇曳。

"......原来如此。"林芷若心中暗自思量，她之前故意没有询问，当初提到翠苓时本想打听，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那时她觉得知道这些并无益处，但现在看来，她应该更加谨慎才是。

（她真是个狡猾如狐的人啊。）

"呵呵呵，既然如此，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们就把他们带走如何？"菲灵老妪笑着说道，尽管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然可以想象出她年轻时那绝美的容颜。

菲灵的笑容就像是在揪着林芷若的心一样。

"楼兰，你觉得怎么样？"菲灵转头问向胡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