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章说道:“没有惊扰,反而为这社稷庙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韵味。您为何会在此吹奏?”
顾章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明显没有什么游客。
老者微微仰头,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我与这社稷庙相伴多年,岁月悠悠,每一处角落都承载着往昔的回忆。这每日吹奏的笛声,于我而言,算是我与它交流的一种独特方式吧。”
“相伴多年?”
顾章心中不禁起了疑心。
这社稷庙乃是公众之地,并非什么私家院落,这老头言语间如此自信,着实有些古怪。
老者似是看透了顾章的疑惑,他仰头爽朗一笑,解释道:“你不必疑惑,我是社稷庙的管理负责人。”
“原来如此,不过你这身打扮,也不太容易让人一眼认出来。”
顾章实话实说。
“你没认出我,我可认出你了。”
老者缓缓收起笛子,踱步走过来,目光在顾章与楚冰凝身上打量,“你叫顾章,她叫楚冰凝,对不对?”
“你是?”
顾章仔细端详眼前的白衣老者,却实在想不起此人是谁。
他在脑海中努力搜寻记忆,可终究无济于事。
楚冰凝亦是如此,秀眉微蹙,同样对眼前这人毫无印象。
“老夫顾煜瀛,拜见少爷、少奶奶。”
老者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你父亲是顾鸿藻?”
顾章听到这个名字,总算有了些许印象,思索片刻后说道。
按辈分来算,这顾煜瀛该是自己的远房堂伯父。
他的父亲在顾家可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曾在顾家风雨飘摇之际,几度协助顾章的曾祖父稳定局面,立下赫赫功勋,而后因功得以进入宗祠陪祀。
从族谱之上追溯,顾煜瀛的鼻祖便是顾章的远祖。
“家父正是顾鸿藻。”
顾煜瀛微微一笑,神色平静。
小时候,顾章爷爷讲过顾鸿藻的故事。
爷爷曾一脸感慨地对他说,顾鸿藻一生劳苦功高,才能卓绝,可他的二儿子顾煜瀛却与他全然不同,只钟情于悠闲自在的生活,丝毫没有继承其父的风范与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