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时期的心理阴影估计要陪伴他一辈子了。

项海澜没有类似经历,但也能理解,想了想还是出声安慰,“我除了会做衣服,会弄点好吃的,勉强还能当个树洞,或者装垃圾的桶子。

金熠,有什么想不开的,别憋在心里,什么时候想说可以跟我说说,说出来就痛快了。还有你遇到过的垃圾畜生,心里要是装不下了,可以转移到我这里一些,我帮你把垃圾碾碎。”

小主,

安慰完,小项不忘危言耸听,“不能憋,憋大了,郑家庄疗养院就成了你永远的家了。”

“项海澜,最后一句你可以不说的。”

……

不管特务是不是还存在,抓住了冯小宝,总算能睡个好觉,开心吃杀猪菜啦。

项家老儿子海河多才多艺,不光手巧会做家具,还兼职杀猪匠,家里的猪一个人就能收拾利索,宰杀,烫毛,刮皮,分肉……

当然少不了打下手的,本家的几个叔伯婶子都来帮忙,继嫁女儿办婚礼,项家又热闹了一回。

院子里支一口大锅,剃了肉的骨头,五花肉先冷水下锅烀熟,熟了后把五花肉捞出来,汤里放上切得细细的酸菜继续炖,骨头汤炖酸菜,炖得越久越好吃,第二顿比第一顿还好吃。

本家一位大爷是灌猪血肠的一把好手,从调味到灌肠都不假他人手,煮血肠也是个技术活,小火慢煮,火大了,血肠煮老了,煮爆了就糟蹋了好东西。

炖好的酸菜连汤一起盛到大盆里,五花肉切薄片,血肠切段,码在酸菜上,再把大盆坐在陶炉上,大家伙围炉吃杀猪菜。

热气腾腾的菜和人,杀猪菜在项海澜心中永远是东北菜第一名。

北风冰凉地吹落,更能增强杀猪菜香气的密度,闻起来更好吃了。

“小金,快进来吃饭,在外面卖啥单呢?”王春花站在门口喊人。

金熠嘴角弯出一抹笑,转身进屋,“来了。”

杀猪菜他每年也会跟知青们吃上一次,外乡人煮起外地菜少了精髓,跟本地人同吃才对味,拜项海澜所赐,他也成了半个东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