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见绘春,便指向二人,对绘春厉声道:“你瞧瞧她们的衣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绘春一瞧见二人身上的装扮,顿时大惊失色,膝盖一软便跪倒在地,哭喊着说道:“前些日子,娘娘在整理纯元皇后旧时遗物时,发现霓裳长裙上掉了两颗南珠,如意金簪的金线也松了,便命奴婢拿去内务府修补。奴婢本想尽快取回,谁知这两日事务繁多,竟给忘了。奴婢实在不知这些东西怎会穿在了两位娘娘身上。”说到这里,她吓得连哭都忘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皇上、皇后恕罪啊!”
皇后闻言,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气得浑身剧烈发抖,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喘着粗气,胸脯起伏不定,仿佛连空气都在她周围震颤。“糊涂!真是糊涂至极!”她厉声喝道,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般尖锐,穿透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房。“本宫千叮咛万嘱咐,不知强调了多少遍,让你们对那些先皇后的遗物要分外上心,小心谨慎地保管,视如生命般重要。你们倒好,竟全当作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丝毫放在心上吗?”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宫殿点燃,声音也因愤怒而变得沙哑而尖锐:“旁的也就罢了,那些不过是些身外之物,即便有所损失,本宫尚可勉强接受。可偏偏是这些……这些是先皇后生前最为珍视之物,每一件都承载着无尽的回忆与情感,你们如此轻忽大意,简直是在践踏本宫的心,践踏先皇后在天之灵!”
莞嫔和祥嫔瞬间意识到,她们误穿、误带了纯元皇后的衣物饰品,忙不迭地跪下请罪。
皇上的目光有些呆滞,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说道:“这是她第一次遇见朕的时候穿的,她竟然如此珍视。”
皇后的目光如火焰般跳跃,久久地凝视着皇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酸楚:“皇上还记得,那时姐姐进王府来看我。”
皇上淡淡地“唔”了一声。
他们如此这般说着话,众人皆不敢插言,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不想这时,莞嫔竟脱口而出:“不可能的,未嫁的女儿怎可能着嫔位服饰?”
此言一出,无疑是公然质疑先皇后不遵礼法。皇上的脸色瞬间铁青,他逼视着莞嫔,语气陌生而冰冷,简短地吐出三个字:“脱下来!”
莞嫔一时有些尴尬,但在皇上的威严之下,她不得不缓缓脱下外衣。只穿着一件品色暗纹的里衣,显然是不合仪制的。然而,在众人面前如此袒露,又与赤身露体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