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怔怔地看了她好几秒,然后将脸埋入她的手心,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你骂我两句。”
他不该在飞机上碰她的。
事到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型,由不得他提出异议了。愧疚感让他呼吸不过来。
“骂你什么?”
裴骁也知道她骂不出什么花样,除了混蛋还是混蛋。
“那你打我两下。”
温以柠的视线划过地上的人形抱枕,心想罢了,反正她的脸都丢完了,直接摊牌吧。
“我从没有觉得受伤害,你不用罚自己,起来吧。”跪键盘,也亏他想得出来。
“不起。”
……究竟哪个才是她孩子?
温以柠坐在床沿,双手捧住他的脸,“裴骁,从某种角度上说,你也间接救了自己一命。等我生产的时候,胎盘里的干细胞或许能治好你身上的情毒。”
裴骁别过脸,“我见不得你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那我在家里生?”
温以柠被自己逗笑,可这情绪却丝毫没有感染面前的人。
裴骁咬牙:“你敢。”
“好了,事情都发生了,纠结在过去有什么意思,不是你教我的,人要向前看吗?”
裴骁没说话。
温以柠继续道:“再说了,挺过万蛊毒可以延长寿命,你不想和我白头偕老吗?”
“嗯。”
裴骁依旧跪在键盘上,没有起身的倾向,摆明了一副“想是一回事,惩罚是另一回事”的态度。
……犟种。
温以柠脸颊鼓起:“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肯起来?”
“你睡你的。”
温以柠无力地倒回床上,低声吐槽了一句:“真希望这个孩子不要遗传你的犟。”
裴骁替她掖好被子,“遗传你的犟也行。”
……温以柠不想理他了。
可一想到他在罚跪,她脑子里全是他忍受情毒之痛的样子,清醒得根本就睡不着。
“我腿好像有点抽筋,你上来帮我按摩一下。”温以柠觉得自己真是个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