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仙不想继续说这些了,于是换了个话题:“好了,说说你吧。我听说炸毁了春意麻将馆,惊动了共产党。一晚上,拔掉了张保之两个联络点。”
燕双鹰十指交叉,搁在了桌上,纠正道:“那是昨天的事情了。”
林玉仙有些疑问:“噢?那今天呢?”
这时,燕双鹰烟瘾犯了,他拿出了他的泰山牌香烟,问林玉仙:“我能抽烟吗?”
谁知,林玉仙和赵雅琴同时看向他,拒绝道:“不可以!”
说完,两人还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林玉仙心想:烟臭死了!我才不要闻烟味!
燕双鹰听见这两个女人都不让他抽,于是悻悻地将烟收回了口袋:“今天,我杀了张保之。”
“你,你说什么?”林玉仙开始演戏。
燕双鹰挺了挺背:“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
林玉仙故作惊讶:“你杀了张保之?”
燕双鹰皱眉反问:“他不该死么?”
赵雅琴此时已经吃完了一个三明治,然后喝完了一瓶牛奶。
她感觉有点饱,也不想再继续吃了。
免得到时候长胖了,她家玉仙摸起来会觉得手感不好。
咳咳咳,想歪了想歪了。
于是,赵雅琴收了收心思,趴在了桌上,继续听着两人谈话。
林玉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并不喜欢张保之,但也许,是兔死狐悲吧。总感觉有那么一点儿伤感。”
接着,林玉仙盯着他的眼睛,问道:“看起来,你已经决意要与老板血战到底了?”
“是他,不肯放过我。”燕双鹰眼神闪出一丝阴冷。
说完,燕双鹰拿起了另一个三明治,开始啃了起来,仿佛这个三明治是他的敌人。
那阴冷稍纵即逝,但还是被林玉仙捕捉到了,她开口问道:“有什么分别吗?”
“现在没有了,反正他们都得死。”说着,燕双鹰有些咬牙切齿。
林玉仙歪了歪头:“都是自己人,却要拼的你死我活,最后两败俱伤,这样的教训以前还不够多吗?看在党国的份上,我们难道就不能冷静下来,寻求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法?”
燕双鹰冷笑一声:“你太天真了,如果这个方法真的存在,前天夜里,就不会出现登云旅社那场刺杀。当时,你不就是代表他来与我沟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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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仙一时语塞。
“可事实呢?杀手尾随而至。对于你的老板来说,讲和就代表着他错了,错了就要付出代价。”燕双鹰将三明治咽了下去,接着说:“我在沙坪坝大礼堂,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可是他呢?却不愿意认错,更不愿意付出代价。于是事情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林玉仙撇了撇嘴:“可现在,孟海马死了,张保之死了,两个联络站因此而暴露,几十名弟兄被共产党捕杀。难道,他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燕双鹰笑了,继而眉头紧锁:“那并不是他主动付出的,而是我向他讨还的血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理昭彰,没有人能够更改。”
“唉。”林玉仙叹了口气。
她现在还不想告诉燕双鹰,孙四海他们还活着的这件事。
但是她觉得过两天,等严森他们离开重庆后,差不多可以安排他们见面了。
想到那时候,燕双鹰痛哭流涕的那个画面,林玉仙就有点小激动。
这时,燕双鹰抬眼看了看天花板,想到了孙四海他们,有些难受。
他啃了一大口三明治,然后看向林玉仙接着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我没有,他更没有。死了那么多人,其中还包括他的左膀右臂,孟海马和张保之。现在讲和,他要如何向部下们交代?”
燕双鹰摇了摇头,啃完了最后一口三明治:“因此,即使我肯罢手,他也不会。他一定会将我置于死地。”
“你呀,别说的那么危言耸听,也别那么悲观,事情总会解决的。”林玉仙安抚燕双鹰,将剩下的一份牛奶,推给了他,继续道:“情况总会改变的,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厉害。尤其是在你炸毁春意麻将馆,引来共产党,起获张保之两个联络站之后,他们已经感到了深深的恐惧,目前正是讲和的好时机。”
燕双鹰喝了口牛奶,态度也缓和了些:“开战,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这一点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我不是个固执的人,更不想成为党国的罪人。好吧,如果你的老板想谈和,就让他拿出诚意来。”
“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林玉仙点头道。
“随你吧。”说完,燕双鹰将牛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