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想好好在乎一回怀中那个奄奄一息的白衣,只想在乎他、爱他。
哪怕只有一回?
都足够让她弥足珍贵。
她没法再继续欺骗自己,她那颗冷掉的心早就被他温暖占据。
她那颗冷了的心,其实早已重新为他融化,重新跳动着。
她只是不愿承认,不愿承认自己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身有残缺的人。
因为她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爱上一个身有残缺的人。
家国破碎,亲人残死的仇恨,更让她无暇顾及。
可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去顾忌那些有的没的。
人都没了,她还要高傲干嘛?
还要仇恨干嘛?
她都早已跌入泥泞,还要高傲又有什么用呢?
高傲、仇恨能救他吗?
不能,那她还要干嘛?
她只想好好在乎他。
一息一顿,她那放至他鼻间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生怕他下一刻就没了声息。
她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
没有他,她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活下去。
她会疯的!
雨水沉沉,也砸得她昏昏沉沉,昏厥前,她还在想。
“阿泽,要是死的话,他还会在奈何桥畔等她吗?”
“会吧,他一定不会舍得,让我一个孤孤孤零零。”
“若有来生,阿泽,我不会再犯蠢了,我定要宠你爱你一回,绝不负你。”
“还有那对狗东西,我一定不会放过,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定让他们也尝尝万劫不复的滋味。”
眼角的清泪随雨水流下,混含不清。
窗棂透着日光,细碎的光影,稀稀疏疏,落至床榻的人儿,温柔又缱绻。
但睡梦中的人儿,似乎睡不安稳,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再次陷入噩耗。
梦里,她再次看到山河破碎,亲人惨死,而她如同浮萍飘无定处。
小主,
舞榭歌台,没有她的归处。
大婚之日,她看着自己错爱的状元郎,弃她,迎娶好友,看他们一身红色婚服,喜结良缘,而一旁的她却是个十足的笑话。
他们一人一手,亲自将她推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只能亲眼见证自己从高高云端坠入污泥,从尊贵至卑屈,她被那对璧人贩卖至青楼,辗转其间,被人掠夺、强娶,被禁锢在那人身旁,无法逃脱。
她对那人心存感激,也曾心生过怨恨。
如今她却亲眼看着,那人为她伤痕累累,只为带她逃离火海。
她伸手去触碰,可是她碰不到,她改变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因她爱错人,给错心,导致自己身边人死的死,伤的伤,残的残。
噩耗太痛,猛然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