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不会一直亮着,总会有黯淡的时刻。
深夜的失态,隐于暗处,不会再有人瞧见,那只会是自己深埋于心的疼痛。
热闹渐渐散失,小街小贩收摊回家,路上行人也陆陆续续离去,木酒也该回家了。
可惜天不如人意,本该无波动的黑夜,竟是在热闹褪尽后,不作声响地下起了倾盆大雨,下得那般猝不及防,淋湿了木酒的衣裳。
木酒木木地往檐下跑去,步履踏于青石,清脆亦急切。
她是否也淋过几场没人撑伞的雨,才失了淋雨的勇气?
细发沾于额前,遮了眼眸,半脸匿于黑夜,长发滴答着雨水,人儿却默不作声。
本该回家的,却被大雨打乱。
木酒本是喜雨的,可…后来她却眼睁睁瞧见那般清澈的雨水终是变成浑浊的血水。
那雨,那血,亦是见证了她的一身狼狈。
木酒从那刻起,不再亲近雨水,反倒是厌恶…可她有时又是多么希望有雨。
如果…如果那雨再及时一点…哪怕就一点点,她也不必看着那人在自己眼前倒下,见他奄奄一息。
矛盾,挣扎…
撇开发丝,露出那双明眸,血丝充斥着木酒的眼眸,紧攥衣角的右手,指节泛白,却只有木酒知道那双玉手早已沾过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