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有人被暗讽,有人不满他如此狂妄,众人束束目光更加惊怒,看向宋归慈的眼神,已经将他视为最大的乱臣贼子,可此人如今偏在陛下跟前风头正盛。
燕帝开口了:“宋卿,你此次办案锄奸,功劳不小,想要何赏赐?”
宋归慈抬手躬身,提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奖赏。
“回陛下,此案中最大功臣应是廖彭冲之子廖咏,为臣提供了名单的线索。”
“臣斗胆为廖咏求个赏,准许他为罪父大办后事,入土为安,以全孝心。”
燕帝沉吟片刻,“朕准了。”
他抬了抬手,旁侧李宝庆会意上前,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叶孚眼见连连失利,被宋归慈拔了好些暗线,也明白这是陛下在敲山震虎。
他急于在陛下面前有所挽回,看了一眼叶诠,见父亲微微颔首,便出列上前。
“陛下,臣有本奏,宝相台即将完工,预计在端阳前两日提早落成。”
燕帝一直绷着的龙颜,闻言总算缓和了一些,也不介意打了一棒再给颗甜枣。
“嗯,你这差事办得不错,端阳之后来找朕讨赏。”
叶孚心里一喜,面上不显,“谢陛下,多是工部各位的辛劳,臣只是作协领之效。”
这副做派,被几个太子党的大臣在心里嗤笑,得了便宜还卖乖。
退朝后,赵方觉和宋归慈落在后面同行,走在通往午门的大道上。
赵方觉捏着手里陛下给他的奏折,深深叹了口气。
“贺安,你将参与廖彭冲宴会的人不由分说全请到诏狱,是把朝中许多人得罪的不轻啊。”
宋归慈揣着手,施施而行,“守国门之事岂容有差池,拱的火高了燎着疼,才能叫那些伸长了的手缩回去。”
赵方觉低眸沉默了很久,这些年,他看着好友的遗孤,是如何一步步艰难地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他封闭内心,抛弃品性成为陛下的刀,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但他知道宋归慈为了替宋章报仇,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赵方觉都瞧在眼里,有心疼,但更多的,还是对危险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