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第二句话便是关于她,真想抬手给他来一掌,要不是这人如今像碎玉拼凑起来一碰就散,徐均承还真不想惜这块玉。
他磨了磨牙,没好气道:“你昏睡了多久,她就走了多久,三日了!”
宋归慈阖上眼,掌心空落落的,缓慢拢住了被面。
“明日我去趟宫里,你提前安排人去郡主府,将衾娘和那孩子接来照看。”
徐均承转头愤愤瞪他,“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还在想着替别人善后?!”
“要不是闻忡,你这条左腿就彻底残废了知不知道!哪儿也不许去,就好好养着你这把破骨头。”
“她身不由己,我会将她带回来。”
宋归慈闭着的眼中,在翻滚的情绪在冲撞。
如果现在的力量不够,如果户部侍郎的地位不够,当路使的身份也不够,那他就继续往上爬!站到更高的位置!
哪怕抛弃宋姓彻底堕入地狱,哪怕叫一声父皇都令他恶心不已,哪怕不择手段的去争,也要将那人找回来。
去他的一角残袖!去他的务必保重!
既然抓不住衣袖,就将人扒光了牢牢锁在掌中!
宋归慈心中劈开了一道闸门,欲望一经打开,便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他的手握拳微微颤抖,臂上肌肉血管偾张,将惊涛起伏的水面死死压至平复,化作一片止水冰封而幽不见底的深潭。
他缓缓睁开眼睛,有着与此前迥然不同的寒意。
“你该回去了,南方战事将起,时间不多,你需早日做好准备。”
他侧过头看向徐均承,“徐小将军如今身在京城,陛下必会下令由你南征平叛,彼时,我会请旨随你出征。”
徐均承拧眉目光犀利,“你是说那帮叛军不日就要卷土重来?”
他蓦然反应过来,“所以他们才要带走云乔,那谋反的名头岂不是……”
宋归慈看着朱窗外幽幽月色,淡淡道:
“是啊,很快,昔日落魄郡主的名字,就会传遍整个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