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感叹道:“走出来了就好,还以为你要为了云乔守情一辈子,崇远还说你移情别恋,放心,这次我站你这边。”
宋归慈睨他,“什么移情别恋,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人。”
他说完就丢下萧霁,加快了步伐往宫门走去。
独留下太子殿下摸不着头脑,什么只有一人,是他对云乔从未动过情?
太宸殿内,李宝庆挥退了宫人,只余燕帝和皇后说话。
寂静半晌,一碗药彻底凉了,皇后开口道:
“陛下看到宋归慈和霁儿站在一处,作何感想?”
燕帝靠着软枕,平淡地闭上眼。
“若他能好好扶持霁儿,朕便可放心把江山递到他们兄弟手中。若是他真是打的觊觎夺位之心,朕走时,便将他一起带走。”
皇后勾了勾唇角,用瓷勺缓缓舀着碗里的汤药。
“兄弟?陛下真是病糊涂了,他这个贱种也配跟霁儿兄弟相称。”
皇后话音刚落,就被燕帝狠戾的一个耳光打得偏过了头,满头凤钗珠翠摇晃,手中的药洒在了她华丽的宫服上。
燕帝动作拉扯之下猛地咳了好几声,目光冰凉地看她。
“你说他是贱种,是拿朕当什么了。”
皇后碰了碰刺痛的面颊,早已凉透的心还是打了个寒颤,她起身把瓷碗放下,跪俯在台阶上叩首。
“臣妾失言,请陛下息怒。”
燕帝看着她俯首时青丝中露出的几缕白发,稍微将心里的怒火压下去。
“皇后,朕知道你这么多年心里苦怨,还在埋怨朕,朕承认有负于你,所以才会对你所作所为一忍再忍,当年甚至纵容你往宛州派人,去要了他们母子的性命。”
“但那孩子命大没能死,你又几番派去暗卫刺杀也未得手,反倒被一块块送回来的残肉吓得不轻。”
燕帝冷笑一声。
“你是时候该放下了,他如今对太子多有助益,朕明确告诉你,莫再动杀心,此人是去是留,在朕离开前,会给你最后的答案。”
“皇后,别让霁儿和朕为难。”
最后这话既是规劝,也是威慑。
皇后贴着冰凉的地面,眼中恨意难息,最终被她全部压下去,化作一句话。
“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