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话语中的恶意太过明显,约翰的心不由得沉了几分,握住张训肩膀的手也忍不住用了些力气。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压迫感,张训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约翰,突然出声问道:“约翰,他们会有枪吗?”
枪?
约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帮人,小声说道:“不确定,不过看样子他们并不是什么势力强大的帮派,应该只是一些闲散人员。”
约翰猜测并不是没有根据,一般伦敦的黑帮不会这么闲去为难两个误入之人,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外国人。
虽然政府没有精力清理他们,但他们也是绝不会主动招惹麻烦的。
顶多也就是恐吓一下顺便敲诈点钱,然后就会把人送出去。
不会像面前这帮人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恶意。
听到对方没有枪,张训的心更加轻松了几分。
他借着约翰的身体掩护,悄悄将手伸进口袋,然后掏出来一把这个时代最常见的勃朗宁手枪,随后将它递给了正在跟对方艰难交涉的约翰。
约翰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帮人的恶意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他真的怀疑自己跟着张训能不能走出这条街道。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就一个人,还带着个累赘,而对方足足有二十人之多。
因此在张训将他的胳膊从他的身上扒拉下来的时候约翰已经暴躁的想要骂人了。
然后他就看着手上的勃朗宁M1900陷入了沉默。
不仅他陷入了沉默,就连对面正在猫戏老鼠般戏耍着他们的那帮人也一同陷入了沉默。
约翰只是短暂的怔愣了一下,他神色不明的看向面色平常的张训,将内心的疑问咽了回去,飞快的打开保险举向对方,声音冷冽道:“这位先生,我想你跟你的同伴应该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不是吗?”
所有人都畏惧的往后退了半步,就连那个大胡子也不例外。
意识到自己怕了的大胡子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约翰并没有猜错,即使一战后大量枪支流向了平民当中,但在1920年的枪支法案后这些枪支在明面上也被并不算严格的管控起来。
虽然黑帮手中的枪支依然不少,但阻碍这些闲散人员拥有枪支的最大原因就是穷。
是的,即使可以在黑市上买到枪支,那高昂的价格也令人望而却步,更何况在英国,拥有枪支是上流人士的标配,毕竟普通平民可没有购买枪支的资格。
因此这帮人在看到枪支的那一刻便就怕了。
他们眼神阴狠的让出了道路,就连狠话都没有放,生怕子弹洞穿他们的身体。
正因为只剩下一条命,他们才如此惧怕。
张训跟约翰顺利的离开了怀特查佩尔街。
在发现身后没有跟踪的人后,约翰默默地将手中的勃朗宁M1900保险关上,确定没有隐患后便将它递还给了张训。
到了最后,约翰还是没有问张训枪是怎么出现的。
而张训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将枪看似揣进了口袋实则放进了空间。
这把枪是张训提前准备好的,在法兰西的时候张训用的还是现代手枪,但来到英国看的书多了,便也清楚现在市面上最常见的枪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不过在这个年代最常见的枪在抖音商城里就是古董武器,要不是张训现在财大气粗,还真的舍不得买上一把备用。
现在看来,他这能量点花的还挺值。
经历了这不算惊险的一遭,张训脑中的灵感不断涌现,他也没心情接着逛下去了,直接带着约翰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的张训吩咐了一句不要打扰他之后便扑到了书桌上开始奋笔疾书。
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不应该想着去写什么该死的小说,他应该写一些更有意义的东西。
教育具有长期性和滞后性,就像是一个闭环。
多年后你有一个瞬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就是子弹命中的瞬间,此时才是教育的完成。
他想起了高中时的历史书,想起了大学时的近代史选修课,想起那些因为无趣被换掉的新闻台,想起了那些奔波在灾区的军绿色胶鞋。